国华山便是国华寺的后山,国华山重峦叠嶂山水潺潺,当的上一句“天柱一峰擎日月,洞门千仞锁云雷。”
许是因为国华寺本就是佛门圣地,这山内也要比别处更灵气些,总叫人生出些许“不做凡间人愿为山中客”之感。
“今日与阳明先生一战,我却不一定全身而退,宫中的一应安排可都准备好了?”孟燕昭深吸一口气,此时清晨入山虽有些寒冷,可却让人筋骨舒畅。
卜元点点头,却是有些担忧的问道,“主子将逍遥阁众人都安排在了孟京城,阳明先生这里…”
孟燕昭摆摆手,轻笑道,“不必担忧,吉祥尚在宫内,燕知鸢用吉祥要挟与我,我虽看似毫不在意,可燕知鸢又哪里真的能认为吉祥是为弃子。”
“主子,吉祥姑娘确实任性了。”卜元抿了抿唇纠结的说道,“如今有阳明先生在后,孝懿太后和孙皇后在前,主子腹背受敌,主子虽是看似风光无限可到底…困于难境…吉祥姑娘却……”
却丝毫不为孟燕昭考虑,明知那些人都是为了拿她要挟主子,她却…
孟燕昭眉目里却多了些担忧,“吉祥性子最是纯直,她许是对我失望了,这才耍了些脾气。”
孟燕昭说着又向前走去,她轻笑,“无碍,宫内一旦暴乱,便不是铜墙铁壁,定要将她带出来才好。”
卜元闻言微微叹了口气,还是低声的应了。
主子要从这绝路里走出来,又怎么能有丝毫的牵挂,吉祥姑娘在宫内,主子做事便畏手畏脚。
“孙家可派人去联系了?”孟燕昭随手从一旁的树枝上摘了果子,她擦了擦果子上的晨露吃的痛快。
“江公子今日已经带着账册去了,孙家人不敢拿他怎么样!”卜元点了点头回道。
“那便好,虽是拿了账册却不能随意出手,如今是夺嫡的关键时刻,孙家不能倒,自然要把宋掌柜交出来。”孟燕昭轻笑,孟修染入了狱想必也没那么多得功夫再去接触宋掌柜,那么宋掌柜便是安全的。
“一旦孟修染起势,便要送孙姝瑜去他身侧,江明天知道该怎么做。”孟燕昭说着顿了顿。
是了,江家的大公子江明天一直都是她逍遥阁中人,所以扳倒常家时,才能那般容易拿到常家的罪证,江明天在户部任职,做事自然方便。
“主子打算如何对付三皇子的兵马?”卜元轻声的问道。
孟燕昭走着微微喘了口气,“可查到那些兵马在哪安营扎寨了?”
卜元点了点头,“军队的踪迹最难隐藏,如今在孟京城外的凤岗山下。”
孟燕昭挑了挑眉,“我若记得不错,那山上可是有山寨?”
卜元思索一番随即说道,“是,大概是…龙虎寨,皆是些土匪流兵,聚集在那山上作威作福,朝廷也是派了些兵力去缴的,只是凤岗山易守难攻,地势也甚是险峻,朝廷拿他们无法,便也由的他们去了。”
孟燕昭点点头,“那便先不急,若不让他们进孟京城,只怕孟修染真要称了帝了。”
山中鸟雀啼鸣,雾气也隐隐的散了去,孟燕昭抬眸看向山巅,“这便是天门峰了。”
天门峰高耸入云,顶端被云雾缭绕,四周皆是悬崖断壁,一旦失足便是粉身碎骨。
“主子!”有浑身带血的侍卫急急匆匆的从远处奔来。
孟燕昭眉心一跳,卜元急急忙忙的迎上去,“卜三!”
那侍卫刚毅的脸上全是血色,他捂着腰间跪地说道,“主子!阳明先生派人围攻逍遥阁,如今皇城的兵力皆分散!”
孟燕昭脸色黑了下来,阳明先生倒是好手段。
“快快速去将城外的人调来,皇城绝不可留有突破口!”
孟燕昭话音刚落便听身后有桀桀的笑声响起,“现在才着手安排,可是迟了一些了!”
“阳明先生!”卜元将卜三拦在身后,冷声的说道。
孟燕昭冷笑着转身,“不愧是师伯,将我引离孟京,又算到我的安排,如今可是叫我腹背受敌了。”
阳明先生如之前那日,坐在软轿里笑的阴森,“你自诩聪明,倒也被老夫掣肘着,可得意不起来。”
孟燕昭上前两步笑道,“晚辈自觉是泯然众生中的平庸者,哪里敢妄自自大,倒是师伯高看了晚辈。”
阳明先生那双枯瘦如柴的手轻拍着扶手,他蔑视般的看着孟燕昭,“呵,你倒是过于自谦了,虽说在逍遥阁内你算不得出类拔萃,倒也能入老夫的眼那么几许。”
孟燕昭轻笑,挥了挥手让卜元退下,“那是晚辈的荣幸,只是先生这招声东击西可不怎么地道了。”
阳明先生笑的阴森,“老夫未将你的身份告知天下,已是老夫厚道,你倒还想着老夫能手下留情,当日破了我元神,可未曾想到今日的局面。”
孟燕昭捏了捏腰间的枭燕剑,“若不是当日师伯是铁了心要晚辈的命,晚辈也不会如此破釜沉舟,不如各留一线,您说呢?”
阳明先生昂首笑的放肆,“你算计老夫,让老夫在宫中颜面尽失,老夫还未找你算账,你倒是先来与老夫讲条件了。”
“这哪里能是讲条件呢?师伯不过就是想让晚辈死罢了,晚辈今日赴约,不过也是想让师伯死罢了。”孟燕昭笑的淡然。
“你倒是好大的口气,你当真以为凭你那一身武艺,就可取了老夫的命不成?”阳明先生笑了笑,那皱纹遍布的脸上森然极了。
孟燕昭拂了拂衣袖,“晚辈当然晓得师伯不是简单的人物,只是这生于死的相博,晚辈自然要拼尽全力了!”
“哈哈哈哈哈!”阳明先生笑的癫狂,“只是老夫没想到,你竟与魏家的小子也搅和到了一起,他自身尚且难保,倒也能腾出手来助你!”
孟燕昭闻言眼神微闪,她自然知道阳明先生说的是魏长忌,便轻笑道,“魏家的小子?可就是不被师伯看重的小子,却算计了师伯,不是吗?”
阳明先生眉宇间生了戾气,他缓缓的说道,“你俩狼鼠一窝罢了,都是该死的,也不碍的谁先上路。”
“那便请师伯赐教了,只是小心别被鹰啄了眼睛才是!”孟燕昭抽出腰间的枭燕剑,笑的桀骜。
阳明先生眉目微凛,他勾起嘲讽的笑,“大言不惭!”
燕飞景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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