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大人可有了决断了?”江明天一席云白锦袍,眉目清秀至极,一举一动皆是京中贵公子的做派,赏心悦目的很。
孙恣端起茶盏饮下一口,随即挑了挑眉,“江家之前在孟京却是算的上是名盛一时,只是如今也落魄了,江公子却也桀骜的很。”
江明天挑了挑眉,漂亮端正的眉眼引的人瞩目,“孙大人这是哪里的话,这荣华富贵的皆是身外之物,有些事情可不是单凭权贵与否而决断的。”
孙恣轻笑,他白花花的胡子微颤,“孙家出了个反骨的孙姝瑜,老夫派人查探了许多日子,却没想到这账本是在江公子手上。”
江明天微耸了耸肩,“孙大人想不到的事情可多了去了,这时间可紧迫的很,难不成孙大人还有那闲情逸致慢慢的去思索不成?”
“老夫先前便十分欣赏江公子,年纪轻轻便有超凡的心智和智谋,就是不知道是何人能让江公子甘心的效忠了。”孙恣说着抬眸试探性的看了看江明天。
江明天闻言眼前浮现孟燕昭那宛若冰山般的面目,他清笑了笑,“这件事孙大人倒是不必思虑过多,左右不过是个您攀不上的大人物,说多了不过是徒增烦恼,孙大人只需要知道,咱们家的主子有心相助与您便是了。”
孙恣有些不悦,他到底也是叱咤了两朝的元老,又如何被别人这样的侮辱过,心下徒生了怒气,孙恣便说道,“江公子倒是好大的口气,孙家底蕴颇深,有何须他人做那多余的相助之事,江公子未免有些多此一举了。”
江明天却不恼怒,只是淡淡的端起茶盏道,“如今孙皇后与四皇子被责,江府便是有通天之能,又可有那颠倒乾坤之能?说到底不过是秋后的蚂蚱,江大人若要成事,助力岂不是越多越好?”
孙恣冷笑着看向江明天,面上竟也是多了些硬气,“若要孙府乖乖的合作,江公子最好还是多点诚意才是。”
江明天抿了口茶,这才是孙恣,他掩下眼中的情绪轻笑道,“如今柔贵妃怀了天家的子嗣,孙大人自然比我要更懂陛下是个什么样的人物,若是为了那红粉玉面的,做了些错事,也不可知啊。”
不等孙恣说话,江明天又说道,“孙大人,孙府叱咤朝堂几十年,底蕴自然是不可小觑的,只是这天下事,自然是听天子所言,您说是吗?”
孙恣眼神微闪,这江明天是在威胁他了,他沉思了一番说道,“老夫自然知晓,你们拿捏着我孙府的命脉不过就是要我孙府妥协而已。”
如今夺嫡在即,孟修染定要起势,那么孙府必然不可倒,若孙府倒了,朝中偏向孟修染的大臣只怕也会自身难保,到时候不仅孙府,便是孟修染只凭借着孙皇后手中的御林军,也无法那般轻易的拿下宫城。
“孙大人自然懂得,那咱们大人的相助对于孙大人来说,便是锦上添花,若只是凭借着禁军,这朝堂的风向可不一定怎么吹,毕竟三皇子和孝懿太后也是虎视眈眈的等着四皇子入瓮呢。”江明天捻了块小青花瓷盘中的糕点轻飘飘的说道。
孙恣抿了抿唇,他抬眸到底是被江明天说动了些许,“那你的意思是”
江明天慢条斯理的咀嚼着小点,随即他柔和的开口,“不过是要从孙大人这里接个人罢了,倒也不是什么大事,待咱们接出了那人,待四皇子勤王之际,便是四皇子登基之时。”
孙恣眉心一跳,却随意的问道,“何人?”
江明天温润的指尖轻点着桌案,随即他轻轻的开口,“江南山庄的宋正阳,宋掌柜!”
“你!”孙恣猛的站起身来,满脸的防备与警惕,“你是孟燕昭的人!”
江明天挑了挑眉,却是不可置否,“是又如何?”
“孟燕昭对天家恨之入骨,又如何会相助与我们?都是些狡猾的乱臣贼子,你便不怕老夫上告朝廷,要你们死无葬身之地吗?”孙恣颤抖的指尖指着江明天,怪不得孟燕昭先前入孟京会选择江家,原是这江家的大公子本就是孟燕昭的人!
江明天却不以为然,他慢条斯理的抬眸,又是定定的问了一遍,“是又如何?”
孙恣一愣,随即颓然的坐了下了,是呀!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他孙家本就骑虎难下了,孙家绝不可倒,否则朝中的一应官员必然受到牵连,没有朝臣的支持,孟修染如何名正言顺的登基。
便是孟燕昭有如何,孙家只有妥协的份啊!
“这账册,咱们主子看到可是大吃了一惊,倒是没想到孙大人暗下里做了这般多的事情,桩桩件件皆是掉头的大罪,若给陛下看到,孙家可真是一点翻身的活路都没有了。”江明天轻笑着将从怀中掏出一本崭新的本子。
孙恣看到急急忙忙的问道,“这不是原本,可是你们摘录了一份?”
江明天轻笑,像看傻子似的看着孙恣,“孙大人这不是明知故问吗?我只身一人来孙府,若没有点保命的东西,岂不是让孙大人一刀抹了脖子,我死了倒是干净,孙大人可就高枕无忧了?”
孙恣取过那账册细细的翻看,面色越来越沉凝,这确是那本账册的赝品,字字句句丝毫不差,这江明天果然没骗他,账册是在他的手上!
江明天挑了挑眉,反问道,“孙大人还觉得是我来忽悠您的不成?这时间寸寸如金,我可没有那么多的闲工夫来与孙大人话家常,孙大人若是确定了也好做出选择,这不过一个人换孙家今后朝朝代代的荣华富贵,可是划算的很。”
孙恣合上那账册,面色有些为难的问道,“老夫只问一句,孟燕昭对天家恨之入骨,只怕是恨不得让天家断子绝孙,又为何会相助与四皇子与孙家,老夫只怕是有诈!”
江明天闻言,眸光闪了闪,随即他又笑的莫测,“咱们主子是与天家有着血海深仇,这不错,只是”
他说着顿了一顿,他看向孙恣眼里却是有笃定,“只是这下了令屠杀孟府的是孝懿太后,盲目昏庸的当今陛下,伪造了信件的是常家父子,又与孙府与四皇子何干。”
孙恣一愣,又听江明天笑道,“咱们主子要的,只是孟帝、孙皇后与孝懿太后的项上人头罢了。”
“孙大人不必担忧,这千秋万代的功绩可就在眼前了,又为何要犹豫呢?”江明天放下茶盏,笑的像一只狡黠的狐狸。
燕飞景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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