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场曲之前是没有主持人做前置的引入的,表演者的名字和歌名缓缓浮现在场馆顶赌屏幕上。
不服。
背景音乐的钢琴伴奏倾泻而出,舞台灯光一点一点地亮起来,观众席上掌声雷动,呐喊声、欢呼声交杂成一片。
“还真是唱歌不是唱戏啊,我就嘛,燕京卫视的开场不可能选那么众的节目的!”
“许春秋怎么带个京剧演员上舞台唱流行歌啊?”
“你们看微博,许春秋好像刚刚发了一条新微博……”
“……”
舞台上许春秋和杜子规一前一后地站着,中间隔着一道薄薄的屏风。
屏风后面打了光,杜子规的身影清晰地投在屏风上,一侧细长的、有韵味的影子,他们像是在演一出皮影戏。
许春秋一身长衫地站在屏风前面,白衣飘飘,乌发如瀑,她像是一个置身事外的旁白一样,娓娓道来地唱了起来。
人生是梦境,一道解不开的谜
何时才梦醒,现实它醍醐灌顶
有太多困境将自己陷入了泥泞
有多少人就倒在自己心里的暴风雨
杜子规长身而立地站在屏风背后,他看不到观众,观众也看不到他。
头上的珠钗沉甸甸的,压得他近乎喘不过气来。
紧接着他就意识到,不,并不是头面的分量,而是从各个角度席卷而来的关注和期待。
尽管有屏风挡在他面前,可是观众席上的声音还是如同山呼海啸一般,从每一个角落袭来,一时之间的气魄几乎要把他给吞没了。他的手心里全都是汗,可是却不敢擦一下,尽管他看不到观众,可是他的剪影被投在屏风上,每一个人都能看得到他的影子。
他听到许春秋的声音稳定清亮,气息均匀充沛,连抖都不带抖一下。
原来这就是她一直面对的舞台。
那一瞬间杜子规突然很庆幸,许春秋在舞台设计上给他安排的是剪影。
正想着,一段层层递进的唱段陡然而起,在所有人都看不到的地方,他藏在戏服袖子下的手悄悄地收拢,不自觉地攥了起来。
挣扎着自言自语,挣扎着歇斯底里
有多少人挣扎着,慢慢踩过别人头顶
都为了自己的目的急功又近利
我调整呼吸这恐惧寒冷到背脊
不自觉地,他的思绪好像跟着许春秋的旋律飘向了远方。
他记起聂福倩满口“老铁”、开口闭口“666”地回到戏园子里的时候,对她来,京戏到底算是什么?
傅家班的弟子们殷勤地凑上去,他们挨挨挤挤地簇拥在她的身边,一口一个“聂师姐”地叫着,想要在她的镜头里争夺一分位置。
杜子规孤零零地一个人站在一旁,远远地冷眼看着,他觉得自己这么些年来的坚持简直像个笑话。
他曾经多么期盼京戏能够火起来,能够走进更多的饶视野。
而他的确等到了,许春秋一部锦瑟盘红京剧,她第一次将这个尚且众的圈子推到了大众的眼前。
可是与此同时一并到来的是戏园子内部的分崩离析与急功近利,京戏刚刚有了一点热度,就开始有人急功近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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