佯装疯癫被栗海棠揭穿,陈嫫嫫狂笑声戛然而止,终于体会到乐极生悲的滋味。
“栗大姑娘,你果真只有十岁吗?”
“陈嫫嫫若怀疑,可以去请你的两个主子到祠堂翻族谱。”
栗海棠把扫帚递回给负责清扫院子的老婆子,回身吩咐乌银铃:“乌家妹妹,烦劳你亲自去大门外请各府的姑娘们进来看堂会。”
乌银铃福了礼,领着两个丫鬟走向奁匣阁大门。路过银杏树旁边斜眼偷瞄狼狈的陈嫫嫫,猜测着栗海棠请各府姑娘们进来,多半是想当着大家的面前处置陈嫫嫫,杀鸡儆猴、敲门震虎。
时至黄昏,夕阳西下,初春夜风依然沁凉如冰。的院子被无数烛火灯笼照明如白昼,二十几张椅子分列正屋外石阶下两旁,主次有序。
正屋门内设一张主位,左右副位,栗海棠坐于主位,栗君珅和乌银铃一左一右位居副。
各府的姑娘足足二十多人,屏声敛气垂首静立于院中央甬路上。
忽听得正屋门外檐廊下的杨嫫嫫高声喊:“各府的姑娘们前来拜见栗大姑娘。礼!”
长长尾音回荡在寂静的院子里,随即拘谨的姑娘们纷纷屈膝行万福礼,异口同声:“拜见奉先女栗大姑娘!”
“免!”
屋内,稚嫩清亮的嗓音悠悠传出,姑娘们仍保持万福的姿势,直到杨嫫嫫高声喊:“免!”这才身不摇肩不抖地稳稳站直,从始至终垂眸低首、严守规矩。
“赐座!”
清亮的嗓音再次传出,这次不必等杨嫫嫫传禀,众姑娘们已齐声道谢,又行过万福礼才算“礼成”,纷纷垂首后徒属于自己的椅子前慢慢坐下。
栗海棠把玩着莫晟桓送给她的那块雕着鸟的翡翠石,黑曜杏眸闪烁着亮晶晶的好奇光芒打量每位姑娘,歪斜着身子问左副位的栗君珅。
“珅哥哥,哪位姑娘是栗夫饶二女儿栗云桦?”
栗君珅视线扫过,指向甬路左边第三位的姑娘,“那个便是二妹妹云桦,她比你年长一岁,是家里的刁蛮姐。”
栗海棠狡黠一笑,悠哉道:“呵呵,我真不知该与栗夫人为敌呢?还是为友呢?前些日子大女儿在我这儿吃了大亏,今日便送二女儿来作人质。倘或二女儿又受伤回去,不知栗夫人有没有三女儿再送来试探我呢?”
栗君珅哑然失笑,反而责备:“你还嫌弃换人了。难道不是你早就打定好的主意吗?”
栗海棠不承认也不否认,反唇相讥:“我又没让她们换人,你怪我作甚?”
“是是是,一切皆是她们自己作主的,与你无干。”
栗君珅无奈又宠溺地看着一脸傲娇的海棠,越看越喜欢。
栗海棠扬扬脸,眨眼间变化表情,满满嫌弃道:“栗夫人真会教养女儿。大女儿蛮横无礼,二女儿刁蛮任性。这娇生惯养的脾气若日后嫁给仇家的儿子,真真是报仇血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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