栗君珅无奈长叹,乌银铃掩唇偷笑,旁边侍候的丫鬟们也垂头忍笑。这话若是传到栗氏中正府里,估计栗夫人又会想方设法的算计她了。
“大姑娘心口下无德,祸从口出。”杨嫫嫫进来声提醒,跪在地上为海棠怀里的铜炉加炭。
栗海棠轻“嗯”声,看到外面二十几个姑娘已经冻得瑟瑟发抖、脸色青白,原本交叠在膝上的双手也悄悄互揣起来取暖。
瞧着时候差不多了,海棠吩咐杨嫫嫫:“带陈嫫嫫过来。”
杨嫫嫫应声,起身出去吩咐两个老婆子把绑在后院白玉兰树下的陈嫫嫫给押送来前院。
的院子里一片沉寂,初春夜寒的风吹红了姑娘们的脸,吹乱了她们梳理得一丝不苟的乌黑发髻。
一阵狂烈的风刮过,栗海棠终究心软,悄声吩咐李嫫嫫多准备些炭火盆子放在姑娘们身边取暖,免得真把她们冻病了。
乌银铃大声赞赏道:“栗大姑娘心善,为了我们的身体着想竟准备这么多的炭火,真是费心了。”
栗海棠嘿嘿一笑,:“应该的!应该的!万一你们生病留在奁匣阁,我要赔上一大笔医药费呢,不划算呀。”
“咳咳!咳咳咳!”
正在喝茶的栗君珅呛得红脸脖子粗,愤愤地斜白了一眼海棠,又含口茶压下喉咙里的不舒服。
他也准备夸讲一番,让外面的姑娘们知道海棠其实是个很善良的人,并非她们想象中那般不堪。可好印象不过一口茶的功夫,她这自暴守财奴的一句话差点要了他的半条命。
栗海棠眨眨大眼睛狡黠地笑看向栗君珅,压低声打趣:“珅哥哥板起脸来的样子真美!”
“哼!少拍马屁!”
栗君珅伸手想摸摸她的头,最终却落在她的肩上略施力道地压一下。
“珅哥哥,放心!”
栗海棠意味深长地安慰一句,扭头正巧看见院子里几个老婆子押着陈嫫嫫跪在院中央的甬路上。此时,陈嫫嫫花白的长发已被梳理成发髻,露出纵横疤痕的丑陋老脸,嘴里塞着布,双手反绑在身后跪坐着,一身脏污袄裙泥泞已干。
栗海棠清咳一声提醒众姑娘们的注意,黑曜杏眸环视一圈,确认每位姑娘的视线皆汇聚向她时,才缓缓开口。
“这位是栗氏南府的二夫人送给我的老嫫嫫,曾经与我也是主仆情深。近来一些日子,她仗势欺人,谋害我、绑架我,今儿又试图挑拨离间,口口声声称栗夫人逼死我的母亲。一个不忠不义的老奴才所的话,我自然是不信的。”
目光扫向在座的姑娘们,栗海棠继续道:“我本想依奁匣阁的规矩杖毙了她,又顾念昔日情份不忍下手,欲饶她的性命。思前想后没个主意便请各府的姑娘们一起来商量商量该如何处置背主弃义的陈嫫嫫。”
栗云桦率先站起来,气愤地指着陈嫫嫫大骂:“我娘几时逼死栗大姑娘的母亲,你这老货血口喷人。明明是你被画师先生下毒,欲挟持栗大姑娘换取解药。如今事破,你拿我娘来顶罪,真真是黑了心肠的贱奴。”
犹觉骂不足泄愤,她转身向栗海棠行礼,大声道:“请栗大姑娘替我娘作主,严惩这黑心肠的贱奴。依着栗氏中正府的规矩,如此不忠不义的贱奴该被割舌、挖眼、砍断手脚丢去乱葬岗自生自灭!”
“放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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