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竹一听,抿了抿嘴又长长叹了口气,“能让卫大姐这般焦急,八九不离十。”
陈久安在一旁听得奇怪,医书彻底看不下去了,“什么疆又,难不成那位卫二姐经常出事不成?”
青竹和青笋闻言默默对视一眼,又齐齐点头。
陈久安:“???”
另一边,卫昀把人匆匆带回郡守府。
到了府门前也未曾停下,驱马一路行至一处布置精巧的院子前。
卫昀单手提着药箱跳下马,伸手准备去扶温久章。
抿着嘴僵着脸的温大夫摆摆手,动作利落地跳下马背,侧头深呼吸了一下,克制住腿肚的酸软,“走吧,卫大姐。”
卫昀眼里含了一分抱歉,脚下倒是没停,带人跨进院门,“还请温大夫见谅,妹这次不甚摔伤了头,府中大夫已看诊过也止了血,但这一一夜过去人还未醒,我这心里实在着急。”
温久章边走边沉吟。
摔伤头部,陷入昏迷迟迟未醒,很可能是脑中有淤血阻碍了血管。
不过若仅仅如此,这郡守府中供奉的大夫也能治得了,除非有更复杂的情况。
且这种事,也不是第一次发生。
自他出师后接管了涿亭郡的杏林堂以来,曾为那位卫二姐看诊了不下十次。
要他,这位卫二姐的运气是他生平仅见的差。
从被无为道长诊断魂魄有失生痴傻也就罢了,平日里总能出现大大的意外,到喝水呛到喉咙,大到曾经被人贩子偷走,之后又因为痴傻被扔在破庙,饿了三才被找到。
当然,那伙人贩子最后被他前面的这位卫大姐给挫骨扬灰了。
“爹,娘,女儿把温大夫请过来了。”
跨进房门绕过屏风,温久章收回思绪,朝守在床前的卫郡守和郡守夫人躬身行礼,“见过卫大人,见过卫夫人。”
“夫人,咱们先让开。”卫彦扶着卫夫人从床边站起身,看了眼头上包着纱布的女儿,揉揉有些发红的眼眶转过身,声音里带着难言疲惫的沙哑,“有劳温大夫了。”
“不敢。”
温久章接过卫昀递过来的药箱,打开取出脉枕,坐到床边已经放好的凳子上,边动手开始把脉边抬眸朝静静躺在床上的人儿看过去。
屋内一片明亮,躺在床上的姑娘无知无觉,呼吸细弱几不可闻,犹如一块脆弱的水晶。
良久,温久章收回手,回头对上六道殷殷看过来的目光:“灵受损,精气有失,致使卫二姐迟迟未能醒来。现在首要便是固本培元,把缺失的精气神蕴养回来。”
“程大夫的诊断也是如此,”卫彦连连点头,“可曦儿她为何到现在还未醒来?”
“程大夫的药方温和了些,”温久章轻摇了摇头,这样一来虽无危险,但想要补足元气,非几日之功,微一沉吟,“我写个药方,再给卫二姐针灸一番。卫大人放心,我会守到卫二姐醒来。”
杏林堂针灸之术最受推崇,闻得此言,正焦急等待的三人眼前顿时一亮。
卫彦当即朝温久章拱手道谢,“有劳温大夫。”
卫夫热着温久章写好药方,忙走过去吹干心翼翼折好,带着卫昀亲自去抓药。
卫彦看着妻女风风火火离开的背影,又见温久章开始施针,忙站定不动,放轻了呼吸,不敢打扰半分。
窗外日头慢慢西沉,窗内细如毫毛的金针一根根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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