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丹看着宋甘棠,倏然笑了。
“没错,郡主聪慧过人,程双双就是我杀的!”
程丹自知抵赖不掉,干脆认下。
“什么?”程知府瞪大眼睛,满脸不可思议地摇着头:“程丹!你怎会如此……怎会如此!”
杀死自己爱女的真凶竟然是另一位女儿!
“怎会如此?”程丹狠狠冷哼一声:“还不是因为你,因为你偏心至此,你还要反过来问我?”
她走到程知府面前,满身都是戾气:“你眼里有我们吗?你眼里只有那个程双双!”
“她程双双刺绣做的好就是天资聪颖,我就是尚可了?你知不知道程双双的刺绣都是我帮她做的!”
“知道为什么吗?因为我不受宠,不受宠到连下人也看不起我,我和我娘连冬日的暖碳都要被克扣!我帮了程双双她心情好赏我一锭银子这个冬天我就能挺过去!”
“而你呢?你关注过我们吗?程知府,你是瞎了吗?你难道现在看不出我的衣服都照别人短了一截吗?”
程知府下意识望去,发现程丹所言果然不虚,不仅短了一截,料子都是前几年剩下的。
他继续沉默着。
“同样是你的女儿,为什么程双双可以锦衣华服,穿金戴银,而我就只能穿着和下人一样的衣服,戴这种木头疙瘩!”
凄厉的女声暂停后,程丹猛然抽出了头上的发簪,一个黑褐色的木簪摔在地上,靠着惯性滚到程知府脚底。
黄枯的头发散落,刚才那个胆怯懦弱的庶女早已消失,站在那里的是一个敢谋人命的疯子。
“我每次坚持不下去我就在想,怎么让你和我一样难受,怎么才能?”
程丹的神情癫狂,歪着脑袋看着他:“我就想若是你最在意的东西消失了不就好了吗?”
“感受到我的痛苦了吗?父亲大人,我这十几年怎么熬过来的,你下半辈子就怎么替我接着熬下去。”
程知府低着头,表情掩盖在一片阴影里,良久,他抬起头盯着程丹,眼神依旧冰冷:“果然庶女就是上不得台面,整日想着勾心斗角,我以前没有对你们仁慈果真正确!”
程丹愣了一下,然后苦笑:“是了是了,我跟程大小姐没法比,不过即便如此你要我为程双双赔命也是不可能的。”
“你以为你还能逃出去?我定要你抽筋剥皮,不得好死”程知府握紧拳头,从牙缝里一字一句蹦出这句话。
“自然是能的。”程丹缓缓出口:“我的命只能由我自己决定。”
“不好,拦住她!”宋甘棠一听她话便知不妙。
方怀瑾下意识动身,可到底晚了一步。
程丹飞蛾扑火般飞向旁边的石柱,电光石火间,便已经躺在了地上。
血水流了她满脸,她冲程知府笑得诡异:“我若成厉鬼,第一个定当拉父亲大人与我做伴……”
“住嘴!”程知府气急败坏走到她身边,用力踢了她一脚又一脚:“贱人!贱人!果然庶子就是……”
“程知府。”方怀瑾拦住他,用了巧劲推了他一掌:“本王也是庶子。”
程知府踉跄几步,眼里茫然,说话条理不甚清晰:“本官……本官……”
“够了!”一直看戏的皇帝终于出了声:“此事罢了,凶手也已经不在人世,便不再追究,把程二小姐好生安葬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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