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九脸色转肃,压低声音说道,“韩新昌,我实话告诉你,你是惹到了邪物,才致身体亏损到这般田地,幸好今日找你有事,不然,倒跟你说的没两样,迟早去领盒饭。这怪病找遍整个翟阳县的坐堂大夫,也看不好。”
韩新昌闻言,差点昏倒,虽然不知道领盒饭是弄啥,也猜到跟驾鹤西行差不多一个意思,“九爷,您不是在吓唬我吧?”
陈九摇摇头,拉他到一旁。
方才韩新昌一过来,他就注意到这个胖子额头乌黑,乃是乌云盖顶之象,丝丝黑气淤积胸口,如果放任几天不理,绝对一命呜呼。
他盯着胖子的胸口,发现这些黑气似箭一般,每隔几息,就会从虚空射来,刺在心胸。
升了一级之后,洞察力自动提高一点,加上鱼虫篆刻玉佩的三点属性,已经达到了十点,天眼已开,可以看到许多脏物邪秽,以及对方身体里的病灶。
而韩新昌这种状态,颇为眼熟,分明是遭了厌胜诅咒。
压胜术是一种民间术法,本来是用于禳灾祛祸的,发展到后来,有了另一个分支,与之前背道而驰,那就是诅咒。受诅咒之人,往往身患奇疾,大夫却束手无策,金石罔效。
而无论是禳灾祈福的,还是诅咒害人的,都须有镇物。镇物影响对象的气场,进而左右对象吉凶。
前世的那些鲁班术,就属于厌胜的一种,泥瓦木匠都会一点,得罪了他们,就有可能遭他们诅咒。
比如在主家房梁搁置一副绳索,久而久之,主家气运败坏,投缳自尽。绳索搁的位置,十分讲究,差一丝一毫,效果就变了。
韩新昌依着妹妹这层关系,狐假虎威,整日消遣乡邻,定是惹得别人不快,下了厌胜镇物。
“九爷,你得救救我,好歹您指东我不会望西,你让我学狗叫,我决不会打鸣!”韩新昌偷眼观察,发现陈九不似说笑,冷汗刷的一下,淌遍了全身。
陈九说道:“韩新昌,你倒说说自己是什么症状,我也好对症下药。”
韩新昌抹了把汗,“就是昨夜睡觉的时候,感觉脑袋里面有人吵架,根本睡不好,但又醒不了,无端端心悸,虽然前几日也睡不好,却十分轻微,没像昨夜那么厉害。”
陈九暗想,这厮去景园取桑树的时候,千年老桑性阴,导致厌胜术释放的减益效果加重了,心里稍有一丝愧疚,但依然板脸道,“你平日喜欢欺负乡里,被人下了咒了。”
韩新昌急道,“九爷明鉴,我韩新昌虽然嘴巴贱了点,但并没有欺压过四邻,脚踹寡妇门,手扒绝户坟,骂哑巴,踢跛子,这种事我也做不出来,唉,都是嘴惹的。”
说罢,狠狠扇了自己几个嘴巴。
不远处围满了吃瓜群众,俩人谈话声音很轻,群众们没有听到,暗下却个个挑着大拇指,看看,还是人家,说韩新昌了几句,韩新昌平日的嚣张劲儿尽失,还自甩耳光,咱何时能有人家陈爷十分之一的威风。
陈九摆了摆手,说道,“算了,你领我到你的住所,看看人家在你家里下了什么镇物吧。”
韩新昌闻言,喜形于色,“谢谢九爷,九爷以后就是我亲爹,不,亲爷!”
来到韩新昌家,韩新昌妻子模样俊俏,倒是好客,张罗着茶水点心,忙前忙后。
陈九感叹,好汉无好妻,懒汉娶仙女。
陈九睁开天眼,屋里的气场,尽收眼底。
丝丝缕缕的白气,进进出出,从门窗处透过来,在屋里盘旋分合,像被肺经吐纳的空气一般。
这些是活气。
去了卧房,察觉到活气有异。
在一副字画处,活气无故断了,并且,字画里还射出像刀芒一般的黑气,直击韩新昌的头顶以及胸口。
相反,妻子身上并没有“病灶。”
这镇物是专门残害韩新昌的,不连累他人。
陈九指着字画,示意韩新昌取下。
韩新昌找来挂杆,勾中画轴,取了下来,皱眉紧锁,“九爷,难道是这字画的缘故?”
陈九微微点颌,仔细打量字画。
这是一幅普通的骏群图,寓意主家前程似锦,马骡成堆,米粮烂仓。
虽然看起来是单层,但他可以确定,画里另有乾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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