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一句话,却听得她周身发寒,盖在被子下的身体僵硬的犹如木头,她自羽伪装的很好,毫无破绽可言,可他又是从哪里看出来的,她的心思?
“你想说什么?”她平静的看着他,眸中毫无畏惧。
看出了她的心思又如何,知道了她的目的又如何,她是人世间里飘荡的孤魂,左右不过是一个“死”而已。
这样的她是冷然的,亦是无畏的,即便知道等着她的是前路漫漫,道阻且长,她必然会披挂上阵,绝不回头。
她善待世界,可又有谁善待过她,她不苛责别人,可别人却随意践踏她,多年来,她梗泛萍飘,早已身心俱疲,本想独善其身,独自安好,却不如她意,既然这样,她为什么还要一忍再忍。
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人欺我辱我,我杀人杀魔。
“还是说,郁先生昨晚不睡在这?”话语温温,却一针见血。
郁霆川微微一愣,随即,薄凉的嘴角微微扬起,带着深意的眼神看着她片刻,“说的也是,我在客厅等你!”说完,转身离开。
对于她的心思,他不加以猜测,亦不会点破,她要,他给,他愿意无条件的纵容她。
不管昨天晚上是出于什么目的,已经不重要,他们之间已然密不可分。
这也是他愿意看到的,这就够了。世间女子千千万万,唯有她,是他的心头肉。
以至于,多年以后,他寻她无果,有人问他,喜欢他的女子如过江鲤鱼之多,为什么他偏偏要独等她一人,他浅笑道:因为是她。
世间女子千好万好,都不及她一人好。
听到关门声,她僵硬的身体瞬间软了下来,眸中有一丝脆弱,晶莹的泪水从她眼角缓缓而出,陆星澜,你还有什么是做不到,连出卖自己的肉体都做的毫不犹豫。
昨晚,她已然是醉了,中间所发生的事情她毫无印象,可躺在床上的那一刻,她是清醒的,她有严重的认床症,不管她喝的多醉,有多么不清醒,可一旦躺在陌生的床上,处于陌生的房间,她会突然惊醒,只因,少年时,那场可怕的噩梦,让她除了自己的床之外,没办法在其他地方安然入睡。
所以,就如他所言,她清醒着看着事情的发生,清醒的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你问她,她有心吗?
她没有,一个连自己肉体都可以出卖的女人,她有什么心可言。
她是个异常冷情的人,对别人狠,对自己更狠。知道世界万物必有它的生存法则,成长规律,而她,想要的就是打破这种成长规律。出其不意攻其不备,将敌人打的措手不及,她需要铠甲,而眼前的人,就是她选择的铠甲,一个足够让陆家,周家畏惧的存在。
陆星澜在床上躺了片刻,直到平复完心情,才缓慢的掀开被子下床,看着身上青紫不一的痕迹,苦涩的笑了笑。
最终,她违背了自己的心意,打破了常规。
她缓缓的没入溢满温水的浴缸,一寸寸的往下滑,直到温水没过头顶,窒息感随之而来,那些深埋在深处的恐惧如海啸般向她卷来,恶毒声,嘲笑声,无形之中像有一双手,将她死死的按在深渊长廊里,腥臭遍布,尸骨无存,她猛地清醒过来,坐了起来。
她像是一个溺水的人,轻轻的喘着气,目光死死的注视着向外冒水的水龙头,猛的惊醒,跳出浴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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