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过去了十几年,对于曾经发生的那一幕,她还是心存恐惧。
对她来说,浴缸就像是小型的海洋,足够将她淹没在深渊里,让她无法逃离。
她站在镜子前,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像是一个久病不愈的老人,看着镜中跟某人相似的脸,眸中怒意横生,多少次,她对着镜子想要毁掉这张脸,又有多少次,逼迫自己冷静下来。
凭什么痛苦的事情都让她承担,而她快意的做着她的豪门太太,这不公平。
不公平!
浴室内,雾气萦绕,看着溢满浴缸的水,她突然觉得很不舒服,胸腔里似有什么破势而出,压抑的她难以呼吸,她不要待在这里,对,她要逃离,她要离开这里,她急急的将浴巾围在身上,猛地拉开浴室的门。却对上男子深如海底的深眸,正定定的看着她。
“怎么了?”郁霆川不安的问道,伸手扶上她的额头,却不想……
“我没事!”她微微退后一步,避开他的碰触,随即,走到他的身边,冰冷的话在他耳边响起,“郁先生,你太自以为是了!”
言下之意,他没有那么重要,她也不会为了失贞而自杀。
决定从法国回来的那一刻开始,她就做好战斗的准备,决定为自己而战,为自己而活。不在受她母亲左右,亦不会轻易妥协。
而曾经受过的苦,受过的难,将会变成她身上的战甲,遇神弑神,遇佛弑佛,管她什么妖魔鬼怪,她想要的只有余生安好。
她又变成那个她,尖酸刻薄,满身是刺,郁霆川伸出去的手僵在当场,深邃的眸底似有风雪卷起。
他原本坐在客厅里等着她,可眼见着两个小时过去了,都未见她下来,脑海里一闪而过的念头,让他来不及细想什么,急急忙忙的跑上来,却换来她这么没心没肺的话。
真是好样的。
多年来的商海沉浮,早就练就了他一身的本事,泰山崩于顶他都能做到面不改色,可唯独在她身上连连碰壁,让他心绪难平,心里像过山车一样,起伏不定。
“关心你也有错?”他目光阴沉,话语带着一丝隐忍。
“郁先生的这份关心,我可消受不起!”她转身,浅笑,继续说道:“还是郁先生以为,昨晚,我们睡了一晚,关系就会变的不一样。”
她句句疏离,句句尖锐。
郁霆川被气笑了,目光悠悠的落在只围着浴巾的她身上,道:“是不一样!”
他意有所指,昨晚之前,他跟她确实没有什么关系,可昨晚之后,他们的关系就不是一句没有关系可以解释的。
他是一个狩猎者,而且还是一个对她有所图的狩猎者,既然进了他的地盘,睡了他的床,睡了他的人,就别想轻易离开!
强取豪夺也好,攻心之计也罢!他所图不多,唯有她,是他费尽心思想要留下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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