祸兮福所倚,福兮祸所伏,老子诚不欺朱也!
哭唧唧回到家中的朱秀,对古贤所言有了更深的感悟。
在赖牙侩那里捡了个大漏,转眼出门就丢了一百多文钱,还打碎了一个价值二三十文的翁罐,真可谓损失惨重。
家里人等到天擦黑,才见朱秀抹着泪回来,浑身脏兮兮,狼狈的样子跟那群小叫花没啥两样。
方翠兰和朱慧娘大惊失色,还以为朱秀遇到了青皮混混,被堵在巷尾遭了欺辱。
一问之下才知道,朱秀这趟出门买肉,过程竟然如此坎坷艰难。
方翠兰心疼钱和儿子,气恼地抄起齐眉铁头棍,就要出门去寻那小贼。
朱慧娘哭笑不得地劝住,连贼的面都没见着,又到哪里去找呢?
方翠兰杵着棍子气呼呼,摇头直叹出师不利,若逮到那贼,定要让他尝尝翻天棍法的厉害!
王竹见朱秀神情恹恹脸色晦暗,眼眶红红,低着头抽抽噎噎,样子可怜兮兮,心中也生出同情,嘲笑的话语到了嘴边又咽下。
当晚,朱秀连饭都吃不下,将那裹着鸡腿和烙饼的黄麻纸包塞给朱慧娘后,就独自摸黑进屋歇息。
经过王昂和朱大茂的大力灭杀防治,后宅里的鼠患得到了有效遏制,能让朱秀勉强睡个安稳觉,也算是不幸中的一点点安慰。
一连几日,朱秀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神情萧索地捧着书本坐在小亭里发呆。
他心里还惦念着那一百多文钱,两世为人,这还是第一次着了扒手的道。
更让他忧愤的是,这钱究竟怎么丢的,他根本毫无察觉。
思前想后,朱秀也想明白了,问题要么出在那挑金汁的少年身上,要么就是那群小叫花,从他出门走到食铺,也就只跟这些人有过接触。
不过究竟是哪一拨,朱秀可就拿不准了。
安顿下来的第二日,朱大茂就赶着骡车回陶朱村去了,这个时节,乡下正值夏收,地里的冬小麦还等着割,等收完了麦子还要栽种一季大豆,朱大茂除了打理自家田地,还要负责一部分老朱家的田,身上的担子也不轻。
六月十二,朱秀出了一趟门,去县府验明正身,领取票证,然后回家安心等待十五日的县考。
郁闷了几日,朱秀暂且将心理的憋屈抛之脑后,先将这次的县考顺利应付过去再说。
六月十五一早,如同打了鸡血一般的方翠兰将全家叫醒,准备全家总动员护送朱秀前往县府。
啃完一张香喷喷的羊肉馅烙饼,又剥了个煮鸡蛋一口塞下,喝完一小碗滴了油的稻米粥,朱秀满足地打了个饱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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