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庭院,殷朵儿就只见容绍坐在屋檐下,手里拿着朵开得妖冶的玫瑰,抵在唇边。
艳红的花瓣颜色衬得他整张脸透出不正常的白,他依旧是一身白袍,只幽瞳里,透出几缕危险的光。
殷朵儿才踏进门槛的脚,见他这个样子,一下子又有收回去的冲动。
凉了,她来的时机不对。
她见容绍一直低着头,不显痕迹的往后挪了一步。
书上说,容绍一掐玫瑰,就代表他心情不好,而他一旦心情不好,就很可能会死人。
“殷姑娘来都来了,怎么就要走了呢?”
她才动了一下,容绍低沉沉的声音传来,他抬起了头,对上殷朵儿,向她招了招手:“过来。”
声音里还含了几分浅浅的笑意,他微勾着唇看着殷朵儿,笑中带着几分戏谑。
敢跑,她就可以和世界告别了。
殷朵儿定在了原地,院里落在雪地里的枯枝忽的就被风吹得动了一下,突然冷嗖嗖的,她鼻尖也隐隐嗅到了一丝血的味道。
有一说一,她现在跑还来得及吗?
嘤嘤嘤:“来不及了,这周围都是他的人。”
“好的,国师大人。”
殷朵儿唇角弯出了灿烂的笑意,把裙边沾了的雪花抖去,毫无防备的走到了容绍旁边,坐下。
“刚才有雪花拂身,我没想着离开,只是想把裙摆弄干净。”
她解释,容绍了也看了一眼殷朵儿的装束。
她母亲孝期未过,只着了素白的衣裳,流云锦的光泽随着她坐下,绮丽的铺散了一地。
在往上,是她明净灿烂的眸,此刻装着的,是他。
“是吗?”
他意味深长的看了殷朵儿一眼,手中的玫瑰却没有放下,他突然奇奇怪怪的问了殷朵儿一句:“你觉不觉得,你这一身太干净了些?”
“嗯?”殷朵儿喉咙干了干:“何出此言?”
容绍道:“我就是突然觉得,白色需要红色来点缀,才是极致。”
特别是鲜血的颜色。
……
四周安静了一小会儿,殷朵儿藏在袖子中的手自己掐了自己一下,自我吐槽,让你出门不看黄历,现在在死亡线边缘反复横跳了吧?
她笑了一声:“国师大人说的对。我看着你手中的这朵玫瑰的红色,就很好看。”
她一副没听懂容绍在讲什么的样子。
“你想要它?”容绍问。
“嗯,玫瑰挺好看的。”殷朵儿答。
随着她的话,容绍也看向了手中的玫瑰,眉间闪过了一丝纠结。
要她露出恐惧的模样后杀了,才叫有趣,可殷朵儿似乎并没有发现危险将至这一点。
难得的,她长得也很称自己的心意。
怎么办,突然有点不想杀她了,可是今天那群人做的事,却好让他生气。
他一生气,就想杀人。
容绍突然想到什么,眉间的纠结之色一下消散,他若有兴趣的抬起头来,看向殷朵儿,晃了晃手中的玫瑰花。
“这样吧,我和殷姑娘你玩一个游戏怎么样?”
“什么游戏?”
看着他,殷朵儿小心脏跳动的速率都加快了,他整个人,由眉眼及唇,都透露着诡异的红。
她感觉自己现在,就是被饿狼锁定了目光的小羔羊。
“我喊一个,摘一片花瓣,等花瓣摘完,是单数就算你赢,双数就是我赢好不好?”
容绍看着她,带着几分激动的语气。
所以,她这是,得靠着诡异的运气来定生死了?
殷朵儿喉咙有点痒,甚至想骂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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