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归还今尾,他便有这般猜测了,这一世的他明明是执苏,可上一世的他呢?
为何陨落,又……从何而来?
他也不知,拒绝是否是错,可他清楚,他快压抑不住了,那荒唐的情感亦是叫嚣着让他……
孤注一掷。
……
冬去春来。
栾瑾依旧待在天外天不曾离开,每日喝喝小酒,醉了便掀了自家的大殿。
一来二去的,便是神界也多了“殿下热衷于拆家”的传闻了。
栾瑾对此付之一笑,爽快地收下各家“珍藏”的佳酿,挨个品尝。
“殿下,你,不回凡界了么?”须弥兽待在人间,没少看那些奇奇怪怪的画本子,当即脑补一出“示爱被拒,老死不相往来”的狗血剧本。
栾瑾倒是乐得自在,她撑着下颔,嘴角噙着笑,整个人悠闲又散漫,“回?天外天才是本座的家,你想让本座回哪去啊?”
她这般漫不经心的语气,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须弥兽问不出个所以然,料想她心中难受,也不在多问,可对于卷入这次事件的今尾又放不下。
“殿下,那,小今尾呢?”
“唔,”栾瑾想了想,没想出个所以然来,宿醉的脑袋有些发沉,她索性困倦地阖上眼,敷衍着,“大概是去哪玩了。”
左右神界的人都认得它,不会出什么事。
“这样啊……”
须弥兽干笑了两声,心中却愈发不安,没再出声打扰,撒着丫子就往外跑。
不行不行,它不能再看殿下这样日益消沉了!
它要去凡界,便是绑也要将夜挽白绑回来。
只是,须弥兽没想到,他心心念念的今尾,全凭与其湮的联系,竟然先它一步出动。
这事还要从半月前说起。
……
那时栾瑾第十二次掀了大殿,众神也对此见怪不怪,只道她捉摸不透。
只有今尾,掐着一把软糯的嗓音凑到她跟前,语气三分关怀。
“殿下,你若不想醉,便不要喝了。”
栾瑾笑意不减,一手把玩着酒壶,光自上方打下,冲淡她眼中落寞,“小今尾,你不知道,梦里的他很有趣。”
乖的不行。
今尾神智尚轻,可也懂她话中有话,“殿下,您,竟已是这般执念了么?”
“今尾,我有些想不明白……”
栾瑾难得迷惘,目光落得很远,也很空。
她对他究竟是什么感情?
若说一开始,必然是调戏那般,毕竟,他还是第一个拒绝她的人……
再后来,逗弄他似乎成为一种习惯,听他一次次面无表情的拒绝,这让她觉得十分新奇。
可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这感觉发酵了呢。
她似乎,将自己给玩进去了,不是不能脱身,而是不想。
“殿下,您是想不明白如何对待君上么?那……像我和其湮那样的如何?”今尾晃晃荡荡,勉强给出这不靠谱的建议。
栾瑾被她这语气逗笑出声,像是在问它,也像是在问自己,“小今尾,你觉得,这一世我为何去寻他?”
是记着他的恩,还是情已植了根。
毕竟,从一开始,她已布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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