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个人看完烟花，回到学校，已经是零晨两点多了，济恒回到宿舍，洗漱完毕，躺在床铺上，以前从来没有过元旦这个节日，也从来没有把这天当作新年伊始，在他的印象中，春节就是新年，过了春节，才是新的一年的开始。

这个元旦过得新奇有趣儿，想不到，大明湖的夜色如此美妙。启明和蔓阳真是天生的一对，情投意合。那么，自己和甘棠呢？甘棠温婉如玉，自己则更像是未雕之璞玉吧？济恒忍不住又想入非非了。这么想着，很快就进入的梦乡。

济恒还迷糊着，启明就把他推醒了：“快点儿起床了，你看看，已经快十一点了，哎！这一觉睡的。快！咱们和蔓阳她们两个说好了，早点去食堂打饭呢，今天中午食堂吃节余，每个人送一份火腿。晚了，就没有了。”

济恒一骨碌爬起来，跳下床：“你不早点叫我？快，我洗把脸，你拿好饭盒。”两人匆匆往食堂跑。

果然，蔓阳了甘棠已经在食堂排除了，正焦急地向门口张望着，见他们进门，赶紧招手。启明和济恒赶紧跑过去，排上队。

他们打好饭，坐在一起。启明说：“今天食堂的饭还不错，还有牛肉煎包，不过，我们那里不叫水煎包，管这叫生煎。还有，甘棠，你说说，你们济南的甜沫怎么是咸的呢？我第一次吃的时候，差点吐了。还有，咱们学校的馒头，可真大啊，快赶上我的脸大了。”启明夸张地用手比划着。

甘棠笑着说：“我哪儿知道啊！我看你们上海男生吃饭，我都不敢吃饭了，那饭量，跟麻雀似的，怎么能吃得饱？比我们山东女生吃得还少。难怪你像是竹竿一样，这么苗条了。”

蔓阳说：“你还没到我们哈尔滨那呢，你要是看到我们装菜的盘子，还不吓着你？真有你们脸盆那么大。对了，启明，我问你一个问题，你要老老实实回答，你们是用洗脸盆和面吗？我妈的一个同事，去上海的亲戚家串门，说他们家里竟然用洗脸盆和面，真让人恶心啊！”

启明说：“这倒是真的，我们洗脸盆子和洗脚盆子是分开的，你们用一个，才恶心呢。”蔓阳说：“别管怎么着，你们用洗脸的盆子和面，就让人受不了。”

甘棠说：“都说上海人爱干净，怎么还这样啊？想不到，想不到。”

启明说：“这一上学，发现，南方和北方人好多习惯都不一样，差距好大啊。”蔓阳说：“还有，济南人怎么吃虫子呢？”甘棠差点噎着了，嘴里的一口饭都没来得及咽，就急急地问：“什么虫子？哪里吃虫子了？”

蔓阳说：“就是知了，没长大的知了。”甘棠松了一口气：“那是知了猴，菜名叫金蝉，多好吃啊？你竟然叫它虫子，你说得才恶心呢。”

蔓阳说：“还有一种树叶子，你们也吃。”甘棠说：“你好好说话行不行？啥树叶子？”蔓阳说：“上次我去一个济南的亲戚家里，阿姨特意从冰箱里拿出来，说是春天的时候冻起来的，稀罕得很，切了一点儿，炒鸡蛋，我吃着，有种怪味，只尝了一口。”

甘棠说：“那是香椿芽儿，怎么到你嘴里就成了树叶子了？不知道的，还以为你这是喂羊呢？冬天里吃到这个，算是稀罕了。”

启明说：“你这就是见识少，大惊小怪的，你没听说广东人还吃蛇吗？”蔓阳吐了吐舌头：“咱们不说这个了，说得倒胃口了。”

启明说：“咱们一会去哪里玩？今天学校还有游园会呢，好多好玩的项目。”济恒说：“我要去礼堂值班了，马上快考试了，我可没时间玩了。”

甘棠也说：“是啊！快考试了，咱们得用用功了。”蔓阳说：“你们两个老学究一样的人，还说用功不用功的，你们轻轻松松都能拿到一等奖学金。我属于底子薄，高考时的分就比你们低一大截儿。古汉语简直快把我逼疯了，甘棠，你说说，这古汉语咋这么难呢？”

甘棠说：“我倒没觉得难，我挺喜欢这课的。”蔓阳说：“是啊！你肯定不觉得难，你是博览群书，估计你家的书一定是汗牛充栋了。”

甘棠说：“那也是我妈的藏书多，我自己买的并不多。”大家正说着，大龙和京生端着饭拿凑过来：“启明！济恒！你们两个打什么好吃的了？我们来晚了，菜都没了，分给我们点儿。”

启明把一份火煺推到他们面前：“你们是沾两个女生的光，她们吃的少，这份送给你们了。”京生抢先夹了一块儿放碗里。

“你们下午去哪里玩？咱们一起去。”京生边吃边说。大龙也说：“对，下午咱们一起去玩，人多热闹。”

启明笑着说：“刚刚我们还说这事儿呢，结果，济恒要去礼堂值班，她们两个要复习功课。还没达成协议呢，这回看看你们两个人的了，能不能说动她们两个。”

京生说：“今天是新年，复习功课不差这半天时间，我有个好主意。咱们去老舍故居吧，离这里不远。”

蔓阳惊喜地说：“这个主意好！这里有老舍故居？我最喜欢老舍的文章了，里人物刻画得活灵活现，散文那是信手拈来，总有水到渠成之妙。”

甘棠说：“嗯！我也喜欢老舍的文章，据说，他差点得了诺贝尔文学奖呢，可惜了，他这么有才华的人，竟然自沉太平湖了。”

启明说：“那咱们就去看看吧，陪着两位系的才女，去望一下老舍先生。”

京生表面不动声色，心里却乐开了花，自己这投其所好的本领还真不小，这半天的功夫没白费，琢磨了那么多地方，感觉只有这个地方能让甘棠她们动心，果然如此，更让人高兴的是，济恒不去，这简直是天赐良机啊。

京生不觉面露得意之色，他用眼角溜了一眼甘棠，见甘棠正起劲儿地跟蔓阳说，老舍故居的位置。

京生低头吃饭，脑子飞快地盘算着下步怎么办？

关里关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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