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嘘,有人来了。”江柳眠压低了声音。
偏院昏暗,一个男子小心翼翼地揭开瓦片,从天窗跳了进来,没有惊动门口的守卫。
白玉蝉微眯着眼睛,江柳眠看清来人,大喜:“是你。”
男子剑锋凌厉,削铁如泥,“刷刷”两下,江白二人的锁链已经断裂,江柳眠轻轻站起身,活动了下筋骨,低声道:“隋官,怎么是你。”
隋官摇摇头,示意这不是说话之地,指了指房顶,看向白玉蝉,白玉蝉心领神会,双脚一蹬便顺着天窗钻了出去,江柳眠随之,隋官殿后。
夜色已深,三人疾速离去,没有惊动一个人。
行至一片安全空旷之地,几人稍作休息,隋官道:“姑娘,江小姐,我奉公子之命前来保护你。”
江柳眠已然猜到,心思婉转,看来韩轻沉早在西南就已经派人盯着自己,而这个隋官也是韩轻沉安插在姬南身边的一个暗钉,她啊,还有多少事情瞒着自己啊。江柳眠心中微微叹气,本欲搞清楚,但又转念一想,何必锱铢必较,难得糊涂也好,之前的话孰真孰假就随它去吧,只要韩轻沉惦念着自己就足够了。
“那我们接下来怎么办?”
隋官答道:“公子在上京有一处住宅,二位可随我来。”
冰冷冬月,白玉蝉打了个哆嗦,跟随隋官行至一群民居建筑区,隋官指着其中一处屋舍,道:“小姐,请进。”
白玉蝉笑道:“大隐隐于市,这韩轻沉,对我们上京还挺了解。”说罢,推门而入。
“小心!”江柳眠听到异动,待提醒已经晚了。
电光火石之间,一柄长剑闪动光芒,再眨眼,已经架在了白玉蝉的脖颈处。
“你是...”
“闭嘴,小心要你的命,后面的人,迅速进来关上门。”一个白衣少年低声吩咐。
江柳眠和隋官一左一右,一刺一剑,已经把二人围在中间。
男子怒道:“还不照做,你们是想让同伴死嘛!”
江柳眠示意隋官,隋官跑去关门,见大门被关上,白衣少年才松了口气,手劲也松了许多。
“快进屋。”男子又指挥道。
可江柳眠没有动,她轻轻吐出四个字:“应天山庄?”
白衣男子道:“你怎么知道,你是谁!”
江柳眠从腰间取出白纱,蒙住面颊,白衣男子定睛一看,大惊:“你是...红芍花!”
正所谓,无巧不成书,这白衣少年分明是在武林大会上与江柳眠有过一面之缘的应天山庄弟子——谷益中,只是当时她身着红衣,白纱蒙面,因此才未被认出。
江柳眠想起几月前凌云阁阁主对他说过的一句话:“大辽之行,你可与谷益中和白玉蝉同行。”此刻看看周边,才觉得这句话真是预料极准,只是不知道是一语成谶还是吉言成真啊。
白玉蝉后退两步,避开锋芒,骨扇一挥,笑道:“今年凌云阁三位胜出者齐聚上京,真是有趣。”
江柳眠冷言:“你倒是悠闲自得,待明日一早,你叔叔发现你失踪,我看你还笑得出来。”
“阿眠啊,及时行乐才最重要。”
谷益中见二人拆科打诨,不喜之色立显:“红芍花,你这个妖女。”
“妖女?”江柳眠指了指自己,“你说我?”
“媚态横生,杀人成性,不是妖女是什么!”
江柳眠哑然失笑,右手朝着谷益中的胳膊肘一挥,就撤了他的剑,她冷哼一句:“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这种水平,不仅给应天山庄丢脸,也不配说我。”
隋官接过话:“不仅如此,还私闯民宅,鸠占鹊巢呢。”
“你....”
“我什么我,还是说说你吧,你怎么会躲到这里?”江柳眠有点凌厉。
从嵩山到上京,三月的时间物是人非,谷益中孑然一人,走投无路才寻了处民宅,阴差阳错躲到了韩轻沉的宅子,此刻见江柳眠逼问,竟不知从何说起。
江柳眠见谷益中虽着白衣,领口隐隐竟有血迹渗出,细看才发现他面色苍白,俨然是失血过多之兆,“你没事吧。”
“我没事...”话音未落,轰然倒下,知觉全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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谷益中悠悠醒来,已是第二日正午,见屋内窗明几净,炭火正旺,丝毫不觉寒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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