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您出征后,王妃就向老奴打探缓解厌甜的偏方,老奴想了想,就让娘娘试着找一找有没有入口无味,回之即甘的食物,于是便找到了荷露糕,娘娘心诚,非要自己亲手做出来送给您,但她一个名门闺秀哪会做糕点,用净了三袋面粉,做了不下几十次,才终于在您归来的那日成功了。”
文嬷嬷向子越诉说着她竭力保住这灶台的缘由。
子越眼眶逐渐湿润,思妻之情越发浓深。
文嬷嬷从衣袖里小心翼翼拿出一个小紫陶瓶来,双手呈上:“王爷,这是为了做荷露糕,娘娘亲手采集的荷花花芯蜜露,她一直很珍视。”
子越小心接过,神色哀伤,紧握在手心,将一厢情意倾注于此。
“虽然王妃走了,但方圆阁那边,还劳烦嬷嬷替我照看好,务必一切如故。”子越叮嘱道。
只听“扑棱”几声,窗台上落下一只灰鸽,文嬷嬷正要驱赶,子越快步抓住了它。
子越将鸽子护在手中,对文嬷嬷道:“传我口令,日后谁见了灰鸽都不可驱走,并立马通知我。”
文嬷嬷领了命,出去传令去了。
子越急切地从鸽子脚上解下一卷纸条,神情紧张地看着。
“王妃与车夫夜谈,心情向好,一切平安。”
子越深深舒了口气,心思渐渐安稳下来。他暗自庆幸当时有先见之明,知道她走后自己一定寝食难安,所以派人暗中跟行保护,每隔几日便传回消息,由此,他虽在家中,也可以知道她正在经历什么,碰到了什么人,遇到了哪些事。
飞鸽传来的纸条成了他最大的期盼,上面每个字迹都是缓解相思之苦的良药。
暮色渐深,子越换上夜行衣,再探兵营。
月至中天,夜深露寒,除了打更人悠悠吆喝,一切那么安详,子越坐在鼓楼高台上,全神贯注地顶着兵营,不敢有丝毫懈怠。
幽妍殿中,王君半夜突发头痛,刘公公喂了王君平日常吃的几粒丹药,却不见效,王君头疼欲裂,不堪忍受,派人去太医院传召御医。
御医终于姗姗而来,拎着药箱躬身走到王君床前,跪下身进行把脉医治,刘公公在一旁焦急地看着,急出了一头汗。
王君半合着眼,因头太痛身子也不停的抽搐,太医把完脉,试了试体温,神情疑惑。
“刘太医,陛下怎么样?”刘公公急忙问。
“啊~怕是头痛病加重了,无大碍,我新配置了一味丹药,给陛下服下应有能见效。”
说完,刘太医从药箱里翻出一只小金匣递给刘公公,吩咐他给陛下服下。
刘公公扶起王君,将丹药喂给他,又麻烦刘太医帮他倒了杯水,一并喂给了他,片刻后,王君竟明显好转,能独自起坐了。
王君揉着渐渐清醒的脑袋,准备奖赏这位“神医”,于是问道:“以前没见过你,新来的?”
刘太医连忙跪下。
“你这药倒是有奇效,日后多配些,孤王要常带身边,以备不时之需。”
“回陛下,这‘本草’药丸不易炼制,恐怕要过些时日才能……”
王君一听“本草”二字,立马面容失色,双目瞠圆,嘴唇颤抖着:“你、你说你给孤王吃的是什么?”
刘太医见王君脸色异常,吞吞吐吐答:“《本草纲目》的‘本草’,‘本草’药丸。”
“呀!”
王君突然惊叫一声,用手抠着喉咙,狠狠拍着胸口,极力想把吃下去的丹药吐出,刘公公见势,迷惑又慌张,以为王君又开始神志不清了,伸手试图制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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