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欲双眼弯成月牙,十分激动,仿佛在看现实版的少将与才女互相爱慕的故事,子越的目光则全部聚集在她身上,见她捂着嘴偷笑,也露出宠溺的笑容。
“太般配了!”青欲压着嗓子朝子越惊喜道,这时才发现子越一直在看自己,笑容立马凝固,情绪稍微收敛了些,子越快速眨巴了几下眼,移开视线,为了掩饰自己还故意唱反调道:“一点都不般配。”
“谁!”
子梁察觉假山处有潜伏者,下意识将如画挡在身后,过了一会儿,只见青欲和子越接连从假山后挪走出来。
看着子梁和云小姐疑惑的眼神,青欲漫无目的地扫视着周围,觉得无法解释,幸好子越用案件解了围。
子越自如地走上前问:“二哥,劫匪一案打算如何处理?”
“在前堂时,小影已将事情经过全部告知于我,近年来临川风雨不调,灾害频发,在市镇上尚有大量百姓以偷盗为生,何况山林贼匪,云府位置偏僻,又聚集了大量名贵药材,很难令有意者不起不轨之心。就按惯例处理吧,这几日府衙会派人来做些记录。”
“恐怕不能按惯例处理。”子越神色凝重道。
子越领他到后院与晾晒场一一看过,并将发现的可疑之处一一说出,子梁也觉得事情并不简单,但听到子越将此事与刺客联系起来,又觉得有些牵强。
“小影呢?”
“我让他循着劫匪的脚印追踪去了,看是否有其他线索。”
子梁看天色已晚,不想多打搅如画,暗自打定主意,聂影一回来便回去,但子越心中的谜团不破,一刻也不得解脱,他转身搜寻着云小姐的身影,想再问问梁二哥遇刺时的情形。
因为子越和子梁一直在专心致志地聊案子,如画便陪着青欲在后面跟着,两人也聊了起来。
如画得知青欲的身份甚是欣喜,她此前与青欲的父亲裴老先生见过一面,裴家风骨可谓彰显的淋漓尽致,举手投足令人清爽出尘,一言一行令人暗生敬佩。
“想不到姑娘竟是裴老先生之女。”如画感慨道,“先前多有怠慢,裴姑娘不要见外。”
见如画如此客气,青欲有些不适应,亲昵地笑着说:“云姐姐叫我青欲就好,云姐姐临危不乱,处事周全,一人撑起云家这么大的家业才真正令人敬佩。”
这时,子越从远处走来说:“云小姐,有些事想请教一二。”
由于夜色渐深,聂影仍未回来,众人便进屋等候,云姑娘命人备下了晚饭,本来子梁坚决不留,但青欲和子越都饿了,又有如画亲自来劝,才同意留下吃过晚饭再走,一边等着聂影,一边讨论着刺客与劫匪的事。
“云小姐,你仔细想想在与贼匪交手时可有什么特殊之处?”
“安静算吗?我虽然生平第一次亲身遭遇山匪,但曾目睹过几起劫匪作乱的案子,他们都是草莽流氓之辈,讲究所谓的气势和排面,常常将现场弄的乌烟瘴气、鬼哭狼嚎,但这帮贼匪打斗就是打斗,绑人就是绑人,未发出任何怪声,做事也很有条理,就像事先分好工了一样。”…
子越听完,与子梁暗合了一眼,接着问:“那云小姐觉得他们与先前刺杀我二哥的刺客有什么联系?比如说身手招式相同、在贼匪中有熟悉的面孔等,或者说,这帮贼匪身上可否看有军户的影子?”
“我只是略懂一些武功皮毛,并不精通,所以看不出招式有何异同,另外,我平日很少接触军士,不熟悉他们身上该有什么样的特点”
青欲一听,立马耿直道:“云姐姐,梁二哥身上有的就是军士会有的,你照顾了梁二哥那么久肯定”
“咳咳”子梁差点被呛到。
青欲还没说完,就被子越强行喂了一口饭,青欲疑惑盯着他,子越给她递了个眼色,让她不要点破。
子梁和如画暗合了一眼,又迅速躲开,如画面色稍稍变红,心潮澎湃。
子梁开口道:“先吃饭吧。”
子越也不再问刺客的事,饭桌上一时沉默下来。
厨房又送来几盘菜,如画见有五味鸡,看子梁脸色憔悴,便为他盛了些鸡汤递给他。
“二公子,这鸡汤中放了黄芪和山参,对调理气色有益处。”
“多谢。”
如画自然不能怠慢了另外两位,也要给他们盛,青欲和子越自然懂,连忙说不用。
青欲看着一桌子的菜,似乎有新的发现:“清炒山药片、蒜泥葛粉、枸杞山参鸡、茯苓糕每道菜既是佳肴又是良药,真可谓把药食同源诠释得淋漓尽致。”
如画听了颇为惭愧:“不过是天色太晚懒得去买菜,就去找了几味药材充数罢了,裴姑娘还懂药理?”
青欲连忙摆摆手:“我先前看过几眼本草纲目,顺便认了几味药材,并不懂药理。”
子越忍不住投来佩服的眼光,今日青欲的谈吐令他刮目相看,他也扫视了一边桌上的菜肴,那山药和枸杞子就是刚才在晾晒场看到的,葛粉变化最大,他便夹了一筷,味道清爽。
“想不到药材不仅可以入药,还可以当饭吃。”子越心想,“药食同源”
子越渐渐怔住,双眼发亮地看向青欲:“或许真如你所说,他们就是劫掠廉价药材的目的就是为了吃。”
青欲先一皱眉,渐渐想起自己在晾晒场做的猜测,但还是觉得有些许离谱:“这些药材的确可以食用,但直接劫粮食不好吗?葛粉好吃,但葛根直接入口会有苦涩感,很多药材皆是如此,他们不嫌难吃吗?”
“应该是迫不得已,不得不吃。”
正说着,聂影回来了,见一桌子的佳肴立马就要上手,被子梁一筷子打了回去,让他洗手后再吃饭,他便从身上掏出一个手掌心大小的小布囊来,说这是他此行唯一的收获,说完就去洗手了。
子梁接过布囊,细细观察着,众人也都凑了过来,只见那布囊上的花纹简单却奇特,颇有异域风情,子梁拉开布囊上的红绳,从里面翻出一张类似符咒的黄纸,正面是画着符咒,反面写了这东西的主人的名字乌林,应该是求来的平安符。
子梁一见这姓氏便肯定这帮贼匪与西漠脱不了干系,乌姓在东都是极其罕见的姓氏,然而是西漠最常见的姓氏。
“这图案看着好熟悉,”别人都在研究那张符咒上的字,青欲则紧紧盯着布囊,“似乎在哪儿见过别国驿馆!”
青欲立马说出自己的发现:“这布囊上的图案与别国驿馆北冥熠房间中的地毯、帷幔的花纹属同一款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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