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学业、武功可无荒废?”这天清早,风如画将风墨衍和风谦茗两人叫到议事堂,询问两个人近来的情况。
风谦茗立刻回答道:“父亲,最近我都在书房里读书用功,未曾荒废,我还研习了一些缓解疲劳的药方,对清耳明目有奇效,父亲和哥哥有兴趣的话可以试一试,还有...”
他还没有说完,风如画就干咳了两声,显然是不想让他再说下去,他扫了风谦茗两眼后,目光就转移到风墨衍身上。
风墨衍行了一礼,回道:“近日孩儿都在勤于练功,未曾荒废,父亲让看的玉石行账本已悉数看完,但其中有两行账本计算有误出账与入账的银两对不上,孩儿都已经悉数改正过来。”
“账本现在在房间内,父亲可随时查看。”
风如画听完后,高兴的捋了捋胡须,道:“你做的很好,给你的那几本账本上确实有所纰漏,这也算给你一个考验,你完成的很好。”
“练功自然也是不比说的,数十年来的努力,为父都看在眼里,记在心上,现下为父想把玉石行的生意交由你来打理,你意下如何?”
风墨衍推辞道:“孩儿才学疏浅,恐难当大任,父亲还是再让我在生意方面多学几年再说此话吧。”
风如画道:“风家虽经营一些生意买卖,但最主要的还是用武功守护这一方土地和百姓,现下你武功已有大的长进,做生意只是为父想让你锻炼锻炼,我意已决,从今天开始,你就跟着玉石行的品鉴师学习玉器知识。”
风墨衍听完后,也不好再推脱什么,只得答应了父亲的要求。
“我这几天要去和南部的一些家族去协商要事,家里的大小事务,就先交由你来处理,多学多做,暂且处理不了的,先和你二叔商量处理一下。”
风如画与他们说完话,就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向议事厅大门走去,临出门前,风如画看了一眼风谦茗,缓缓开口说道:“有点草药上的学识就越来越学着会卖弄了,勾栏瓦舍的曲子还是少听些,烟花柳巷之地还是少去些,等染上了病,就不知道你能不能医好自己了。”
风谦茗听到他父亲这一番话,低下了头,不再看他,而他的眼睛却迅速的红了起来,这一切,风墨衍全都看在眼里。
“谦茗,你....”风墨衍刚想要宽慰他,风谦茗猛地一抬头,红着眼睛,眼里还噙着泪水,向风墨衍喊道:“不要你管我,我就是处处比不过你,我就是不如你优秀,自然也得不到他一丝好的评价,怎么先出生的是你而不是我!?这样也许我就不会克死我娘了!我讨厌你!”
还未等风墨衍回话,风谦茗走上前狠狠退了他一把,让风墨衍打了一个趔趄,随后他就夺门而出,风墨衍听到有细细碎碎的哭声从他那里传回来,他慌忙想追过去解释,旁边玉石行的鉴定师拦了他一下,道:“公子,别忘了家主临走前交代好的任务,完不成,小人没办法向家主交代。”
“可否先让我找到他,再去和你去玉石行去学本领,我担心他出事。”风墨衍着急的向他说道。
眯着眼睛的鉴定师突然睁大了眼睛,道:“我只听家主一个人的命令,家主让我这些天都教你,就别无他事能够打扰,怎么,公子可是不愿学?”
“谨遵教诲。”风墨衍话听到这里,只好答应了,风月镇上到处都有风家的守卫,弟弟应该不会出什么问题,只能先和他走,学会今天他所讲的,再去找他...
风谦茗跑得很快,他的脸上全是泪水,朝阳照在他身上,而他的心里却异常的冰冷,他觉得他不应该推风墨衍,但他就是无法忍不住自己的脾气,他讨厌的从来不是哥哥,而是那个带他来到这个世界的人,却百般嫌弃他,厌恶他,不给他一点好脾气的人,但他却还是那样做了,一时间,他也分不清留下来的泪水是厌恶的,懊悔的,还是负气的,但他始终没有停下他的脚步,一直跑到江边的一处竹林里。
竹林里传来了窸窸窣窣的声音,风谦茗听到声音后就立刻停下了脚步,向发出声音的地方看去,发现有两个人躺在地上,他们来回扭动着,挣扎着,神色十分痛苦,似乎已经是被人制住了声穴,因为他们只是张着嘴,没有发出任何的声音,他们的脸上都爬满了细小的红纹——看起来不是被人下了药,就是下了蛊。
他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抹了一把满脸的泪痕,迅速冲了过去,握住他们的手腕,把起脉来。
脉象很乱,他还没有把出个所以然来,两个人都渐渐停止了挣扎,风谦茗伸手去探他们的鼻息,两个人都已经没有气了。
“这....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他们到底被谁下了药?又被谁抛弃在这里?”
无数的疑问充斥在他的心头,在风月镇杀人,所犯可是重罪,应该立刻回去禀报给哥哥才是,但是...
他匆忙离开了所在的地方,向江边一个巡逻的侍卫说了几句,那侍卫看了风谦茗一眼,不慌不忙的回了他一句:“知道了。”之后慢悠悠的向风家大宅走去,丝毫不显露出慌张的样子——家主不待见他,自然,他的手下也不待见他。
风谦茗见这侍卫不慌不忙的样子,只能先又返回到竹林里,去看那两俱冰凉的尸体。
“人呢?”风谦茗返回竹林后,哪还有人的踪迹,空地上干干净净,连血迹都看不见了,他连忙到原先还摆放尸体的地方看了看看,确实什么都没有留下。
他这时有些感到有些无助,“尸体不见了,哥哥会不会不相信我所说的,他会不会像父亲一样说我胡闹?”
他只能又跑,但他此时不知道要跑到哪里去,不知不觉跑到了未名埋葬他弟弟的地方,正值春天,那棵树上长出了细嫩的绿叶,也开出了雪白的花。风一吹,枝叶晃动,白花纷纷飘落,有些落到了未泽的坟头上,有些落在了谦茗的头上。
风谦茗顺势在那棵树的旁边躺了下来,说道:“有时候真佩服你,小小年纪竟然有如此勇气救下了你哥哥,他现在过得很好,也许啊,你的勇敢和运气都传给他了也说不定。”
没有人回答他的话,他对着坟头也只能算得上是自言自语,但他依然自顾自的说道:“你和你哥哥也经常因为小事而吵架吧,也不知道你们到最后谁吵赢了。”
依然没有人回答他,只是,风比原先刮得更强些,花落得更多,都快掩盖住埋葬未泽那小小的坟墓了。
“你哥哥真会选地方,要是我也能在这么美的地方下葬,我想我也不枉我在这世间走一遭。”风谦茗靠在了那棵老树的脚下,阳光顺着枝叶的间隙照在他刚哭过的眼睛上,他只能闭起了眼睛,今早他想给父亲说他想接管风家的药铺和医馆,然而父亲显然没有兴趣听完他讲的这些话。
那就算了,随他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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