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的意思是,当初朕下旨斩首周延不是因为他弹劾你,而是因为他做了别的缺德事?”
西门羽佃没有立即回应她。
他的眼睛被白布蒙着,辨不出此时此刻他到底是何种眼神。
意味深长地沉默了少顷,西门羽佃又凭着敏锐的听觉,朝有她气息的方向略略偏过头,给他了一个四十五度的侧脸,才开口道:“周延当初之所以拉拢骁袭一起弹劾本座,正是因为本座发现了他那些不堪的秘密。”
“他向本座求饶,本座没有应他。他便恼羞成怒,想与本座拼死一搏。”
“周延巧言拉拢一直与本座不睦的骁袭,邀他一起弹劾本座。”
“骁袭不知其中原由,加之对本座不满已久,便应了周延。”
关月宁若有所思地摸着自己尖尖的下巴,品味道:“也就是说,当初是周延拉拢骁袭一起弹劾你?而不是骁袭去拉拢他!”
“朕还一直当那件事是骁袭主张的呢!”
西门羽佃淡淡饮了口茶,“骁袭他虽不满本座,却并不想致本座于死地,只是想打压本座一番。”
“而弹劾那日,周延针对本座举出种种欲加之罪名,皆是死罪。”
“骁袭虽未当场恼了他,但也明白自己是被利用了,事后便不与其来往了。”
关月宁听着,眯眸略略瞎想了一番,而后唇角勾起几许邪恶,“你倒是挺了解骁袭的心理。”
西门羽佃不冷不热,“只是略有了解。”
“其实,朕也想问问你与骁袭,你们两个之间怎么回事?”
“朕倒是听说过你二人以前是形影不离的结拜兄弟,可真有此事?”
他垂眸饮茶,“陈年旧事,不提也罢。”
“别呀,说说!”关月宁难得有闲心八卦,挑眉,饶有兴致地睨着他,“朕这两日瞧着你二人在一起搭档,倒是很有默契。面虽不和,心却是和的。”
“你这眼睛,不也是为了护他才受得伤?”
“你是没看见!他当时见你受伤,那一脸自责、担忧、别扭又纠结的复杂表情!啧啧啧,那可是真情流露,绝非装出来的。”
“朕真是十分好奇,昔日的好兄弟,到底是为了何事才闹到今日这断交的地步?”
西门羽佃凉勾了下唇角,不愿多说,垂眸饮了口茶,“不是一路人罢了。”
见他实在不愿多谈骁袭,关月宁没趣地瘪了瘪嘴,呿了声,不说拉倒!
而后,她言归正传道:“话说回来,周延那事儿,若如你所说那般,为何他斩首示众却无人知晓他所犯下的罪责,世人都当是朕是为了袒护你才斩了他?”
西门羽佃撇着茶叶道:“周延定罪之前,曾哀求本座不要将他的丑事公之于众,他怕他死之后,他女儿以后会因他的名声无法抬头做人,受人耻笑。”
“本座念他爱女心诚,便应了他。”
关月宁冷笑了声,“呵,这你倒是成全了他!却坑死了朕!”
“这件事让世人更当朕是好坏不分,昏庸无道狗皇帝了!这不,今日人家女儿都杀到朕头上来了!”
“不过,听你这么一说,朕心里也好受一些。”
“那周延既然不是枉死的,朕也不必有愧于他女儿了。”
说着,她又神清气爽地端起了茶杯,一身轻松地喝了口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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