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恒生听翠娥说过,而且实际上也不能怪他的。
他笑了笑说道:“责怪你做什么,你又没有错,为什么要责怪于你,我们是兄弟嘛,自然要相互体谅的,不是么。”
兄弟,这两个字路恒生简单地说了出来。
顾直听了,更是在他幼小的心中如下了一记重锤,颤动了一声,他时常跟着刘吉在外,又与路恒生一起学习读书,自小也知道一些情理,微末的人情世故。
路恒生说与他是兄弟。
那是手足此情,深如阔海,丈似天高,街上茶楼酒肆中的那些说书先生,便是这形容的。
“那没有什么,您没事,便是最大的福气。”听路恒生这样回答,他才敢抬头,停止了抽泣,又问道:“少爷,你刚才说什么怪兽,哪里有怪兽,府中吗。”
“算啦,说了你也不知道。”路恒生摸着自己的额头,寻思着,当时顾直也不在现场,与他讲了也是不知道的,短叹了口气,又道:“顾直,趁夕阳未落,余阳和熙,我们去后山的草地上,铺着毯子晒会太阳,如何?”
顾直自然笑着如小鸡啄米一般点头。
二人毕竟都是孩童,哪怕是昨日之在凶险万千,此时也很快抛诸脑后,相携着向后山走去。
翠娥与奶娘鲁妈相视对望了一眼,跟了过去。
……。
几日后,便是路恒生的生辰,也是与一净道长约定六年之期的日子。
一净道长,当世得道高人,无论是谁,若能受他指点一二,便可受益一生,所以大家都争先恐后的去清净观烧香拜神,也是为见他一面,得一两句教诲。
但是就此,都要是平日修得极好的福缘,才有机会见的一净道长一面。
路恒生命中八字极好,与一净道长颇有缘分,出生时,便得到他赠与灵丹妙药,治好怪病,又定了六年之约,想来一净道长对他,除了莫大的恩情,更寄于极大的期望。
那日,一净道长曾经言道,“此子将来造化不浅。”
许娇娘性子要比路天明急一些,还是前日晚上,灯火初上,在厅中草草地吃过晚饭,便已吩咐下人准备行囊,有添置了许多谢礼,便于次日清晨赶早。
可未曾想到的是,天宫不作美,总是不遂人愿。原本明月当空,云薄星稀,天气晴朗的夜晚过后,次日起来,不见了和熙温暖地朝阳,尽然下起了绵绵细雨,连绵不绝,如牛毛一般,从灰白浓密地厚云处,飘飘而下。
众人驾了马车一辆,车轮宽阔,无法通过那条崎岖狭窄,临渊的山道,便要绕行很远,路程多了三分之三,未免耽误时间,赶在夜幕前到达广寒山清净观,趁细雨不大,大家披上蓑衣,带上斗笠,来遮蔽绵雨。
马车窄小,只能容纳三四个人,车内便只坐了妇人孩童,许娇娘,路恒生,翠娥与顾直,以及放了几个包袱。
细雨迎风,绵绵飘落。
路天明骑马走在最前面,刘吉驾着马车跟在后面。
因天空中飘着毛毛细雨,气温微寒,不便出行,便未带一个下人出来,许娇娘只带了贴身丫环翠娥一起,连之前准备的半车谢礼也留在了府中。
天空飘着细雨,路上行人要比往日少了许多,远远望去,只是零星的几个人撑着油纸伞匆匆地走过,街道上雨天息市,只有两侧店铺半开着门,也是寥寥无几的几个人。
路天明等一众人轻车简装,经过城北街道,出北门,很快便出了花山镇,又行了一段青石路,上了官道。
本站域名已经更换为m.adouyinxs.com 。请牢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