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梅是随楚相候一起到木连城的,跟着楚相候出生入死许多年的光景,少说也有十年之久了,自从楚相侯做了寨主,他便是木连城的管家,寨子中的大小事务,都均由他。
木连城的事,他自然要比别人上心许多,更别说是楚相候娶压寨夫人这等大事,更加要亲力亲为点点滴滴,事无巨细了。
兰梅吩咐完,是要去看看寨主楚相候,况且还有路天明,那个许娇娘的夫君。
切实的说,估计是前夫,他从醒来那一刻起,便不算老实,要不是被楚相侯的鸳鸯结捆着,倒也把天弄个窟窿出来。
便随着楚城出了厅堂,向外面走去!
木连城地处三临绝壁的空谷,面积狭长,横有六七丈,竖达几十丈,布置与平常人的府邸决然不同,一般人起居均在后院,而木连城,后院用来关押犯人的石室与储藏室,前院一个宽广的平地,平地上设有练武场,足可容纳下百余人同时演练,练武场旁上是兵器室和兵器锻造室。
前院左右两边的栉林地瓦房,才是木连城内的日常居住与娱乐场所。
楚相候是山寨主,地位至高,在木莲城,就是土皇帝一般,大带刀把子,自然是住东边最大最宽敞的那一间。旁边是楚城的,比之要小许多,跟着便是兰梅,每个房间前,均插着一面刺与城门上的虎形图案的旗帜。
不同的是,楚相侯房间前的那面虎旗,斑额虎的额头上,绣着一个王字,气势恢宏,显得更加威严。
这个王字,应该是木莲城地位的象征。
楚城拉着兰梅出了堂门,却没有去找他爹爹楚相候,而是笑着直奔了右侧中间厢房。
厢房外围装饰精美,布满了各式各样地山花,一帘红绸子挂在门墙之上,门中贴着两个大大的喜字,红艳的喜字在灯火的照耀下,显得格外耀眼。
两个青衫纶巾的汉子,跟秦琼,尉迟恭一样似门神那般,分别立在两旁,脸上表情严肃,睁着浓眉大眼,与门上的喜字格格不入,倒像要如临大敌似得,那明晃晃,白深深地刀子,立在手中,闻着都有一股奇怪的味道。
不似门神,又像什么!
厢房门户禁闭,侧耳细细地听闻,隐隐约约可以听见,房内传来一阵阵女人的细小的哭声,如泣如诉,或恨或悲。
那抽泣声虽凄怨,哀鸣深远,却隐隐处,是婉转动人的声道,如空梧琴的旋律一般,弹奏凄美的格调,难怪这两人的神色紧张,原来房间里的,是今日楚城从山下带上来的美人,“西施厨娘”许娇娘。
过了今夜,便是木连城的压寨夫人,地位崇高无比,就跟当今的皇后一样。
楚城走近房门,立在两边的青衫汉子严肃的表情,微微放松了一些,二人握紧刀柄,对楚城行礼:“少寨主好,兰管事好。”
楚城微微点头,拍着左边汉子的肩膀,笑问道:“可还好。”
两人青衫汉子愕然,又憨笑了几声,右边那个回道:“回少寨主,都还好,就是吵闹了一点,哭哭啼啼的,使人烦心。”
他说到“烦心,”二字,忙缩了回去,心中咯噔一下,暗想:“是说错话了,怕是少不了要挨一顿棍子了。”便低下了头。
可没有曾想到,楚城竟然没有谴责他说错话,反而笑了笑,一脸表情喜悦,“没事,之前听夫子说过,女人在成婚之前,是一定会哭哭啼啼一番,这是好事,要是哭不出来,反而显得不庄重。”
楚城以为尽然,女子出嫁之前,都应该哭闹一番,就可以给夫家带来喜气与好运。
夫子是这般说的,楚城却只学了个半桶水。
夫人,是抢来。
额!
夫子所说的,是男女两厢情愿,遂了自己心中的心愿爱意,与心爱之人成婚,成眷了百年好合的浓情深意,便是喜极而泣,是要给夫家带去好运道。
但是“许娇娘现在哭的梨花带雨,泣下沾襟,却是有一肚子说不尽的寒雪秋霜,是那被抢掳的无奈与悲恨,如诉如泣,不甘不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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