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怎么?”宿芥背靠着车门,懒懒的吹了个泡泡,一双媚眼似瞪非瞪的瞧着他,林霭深知她这样完全是因为没睡醒,但不妨碍他心里小鹿乱突突:“我就给你做点别的。”
车很快驶出机场,朝着目的地的小镇飞驰,两侧生长着大片的毛竹林,铁网锢住山体,不许松散的土石落下,沥青路面上固执的附着着湿气,应是长久不干,青苔从石缝里倔强的长成一片。宿芥打开窗,雨后竹林的清香疯狂涌入鼻腔,每呼一口气,都觉得肺干净一分。
“空气真好,老郑,你这回去哪养老?”林霭趁着信号还好,把在飞机上手绘的大头像和一点现有的信息发给朋友,得到一个十分招欠儿的回复后按灭了手机。
“这次不去,跟你一天我就回了,公司还有事等着我。”郑长空惋惜的看着窗外:“可惜了,这地方你嫂子喜欢,下回带她来。”林霭嗯了一声,戴上耳机,把头歪向宿芥的方向,柔软的皮质座椅贴合着腰背的曲线,窗外空气清凉,适合浅浅的打个盹。
目的地在小镇条件最好的宾馆门前,宫倚萝一手端着刚买的小吃,一手挽着小宋,笑眯眯的站在门口:“云云,你又是最后一个。”“真的假的?”林霭抬手扣上帽子,长腿一跨从车上下来,小宋则热切和和宿芥打招呼,三言两语就把她拽到集市上去了,临走还不忘叫两位老板记得报销。“不是说这次和公益项目合作吗?我看着条件挺好的啊,起码还在镇上。”摄制组包下了整个宾馆,林霭一路走一路点头打招呼,跟着宫倚萝上了顶层:“这个公益莫不是公益咱们?不是说都来了吗,他们呢?”
宫倚萝瞪圆了眼睛,缓缓翻了个白眼,其意义基本等于重点强调的下划线:“你想的美,这不是等你呢吗,人齐了明天五点就出发,据说还是没信号。穆穆和柯三儿吃饭去了,叫他们给你带一份?”“行。”林霭点头答应,不一会房门就被人敲响了,进来穆瀚观和一个高个男人。
个高的那个就是这次的嘉宾,名叫柯思瑞,和他相熟的都管他叫柯三儿,另一个嘉宾因为突发情况来不了,只剩他自己。柯思瑞和林霭算得上不打不相识,他俩合作第一部戏的时候都年轻气盛,一场对手戏都觉得对方情绪不对,差点打起来,结果叫各自的经纪人一顿捶,从那就有了革命友谊,时常隔空互怼。
“老林,跑腿费结一下。”柯思瑞把打包的饭盒啪嗒放在桌上,大大咧咧的在蒲团上坐下。“我结你一锤子。”林霭把饭盒端在手里,顿时烫的呲牙咧嘴:“我手买保险了!烫坏了你赔?!”“鸡爪子还买保险,保险公司疯了?”柯思瑞推过桌上的抽纸盒:“快多吃两口吧,过两天就只剩黄瓜面条了。”
“不会吧?”穆瀚观从手机屏幕挪开眼睛,咕嘟咽了口口水:“这么惨吗?”宫倚萝剔剔指甲:“咱又进山了,去帮小朋友修校舍,好像没那么大地方能借住,导演安排我们住到旁边道观的厢房去。”她柳眉微蹙,咂么着道:“道观吃素吗?”
众人面面相觑,林霭咽下一口粉,含混不清的说:“估计柴都要自己劈了,就算不吃素清汤寡水也跑不了。”
房间内响起此起彼伏的叹息声。
“不过!”宫倚萝从外套内口袋里掏出一张巴掌大小的纸片,欢快的说:“据说那个观里有位老师傅很厉害,算的很准呐!”她圆圆亮亮的眸子眨了两下,满脸神往:“我该求个姻缘呢,还是姻缘呢,还是……”
“姐。”年纪最小的穆瀚观艰难的出声:“二十一世纪了……”
“你闭嘴!”
“……求人不如求己…”
“闭嘴!!”
林霭飞快的消灭碗底的汤,将一张纸巾折了两折,优雅的沾沾嘴角:“道理我都懂,但你为什么不记手机上?”
“这是这边的粉丝朋友给我的'小抄'……”
“有道理。是因为纸沾糯米饭比较好吃吗?”
宫倚萝把沾着糯米饭味道的纸片塞回怀里,恶狠狠的瞪着翻找湿巾的老友,恨不得扑上去咬他一口:
“……云云,你好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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