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堡里有许多不知通向何处的小径,南慈走着走着迷了方向,在一所小教堂的门前驻了足。
一堂一塔的木架屋,白墙尖顶,设计很精巧,门微微敞开,看起来更像是给古堡做装饰的点缀,没什么特殊的意义。
“怎么跑得这么远?”
南慈闻声回头,男人向她走来的步伐又快又疾,穿着很单薄,清贵的面容在阳光底下泛着浅金色的光泽,犹如希腊神祇。
“怎么出来不跟我说一下?”陆时顷走到南慈身边,低眸瞥见她身上还是昨天的那身衣服,脚上没穿袜子,趿拉着房间里的拖鞋,脚趾被冻得青白,更是责怪问到:“怎么穿这么少就出来?”
一连三句“怎么”,南慈有些怔愣,她蜷了蜷露在外面的脚趾,笑嘻嘻的问:“时顷……我先回答哪一个?”
见这一副满不在乎的调皮模样,陆时顷浅笑一下,弯下身子准备抱她起来,“走吧,回去吃早饭。”
“我不饿。”南慈轻轻推了他一下,陆时顷健实的身子一动没动,低低沉沉的说:“你饿。”
南慈逃开了两步,“时顷,我真的吃不下东西。”
陆时顷微怔,她说她不饿,那昨天晚上情事过半,撒娇耍赖非要吃竹荚鱼煲的那个女人是谁?
阳光正和煦,可早晨草坪里的露水又冷又湿,陆时顷拉过南慈的手腕,态度有些强势,“那你看着我吃。”
南慈被硬拉着向前,回头瞅一眼,小教堂苍苍的白,古朴静好,她用力挣脱开陆时顷的手,鼓足勇气说到:“时顷,我们先练习一下吧。”
陆时顷顿足,回头问到:“练习什么?”
“婚礼。”南慈垂着眸,声音很小,但很坚定。
陆时顷轻蹩起眉,如若不是陆氏里硝烟渐起,自己尚未大权在握,怕她牵涉太深,他最想给她的,是一场极盛的婚礼。
“这样也好,免得你到时候怯场。”
*
小教堂里,薄壳般的穹顶下,是几扇彩绘的玻璃,一眼就可以看见正面墙上,在玫瑰窗下方悬挂的十架苦像,管风琴安静的置于左侧。
南慈站到门口的时候,竟有些紧张,尽管没有婚纱,没有牧师,也没有观礼的宾客,可眼前的一切都如此真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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