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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平擦了擦额头的汗水，将手里一个新编的柳条筐递给方云。

方云接过来一看，里面是半筐的苦姑娘儿。

“你去摘苦姑娘儿去了？”方云问，“怎么不告诉我，我也一起去。”

“下次吧，离的有点远。”方平道。

方茹皱眉道，“你不会又是从南山过去山那边摘的吧？”

方平笑了笑。

“你胆子可真够肥的。”方茹道。

“南山？”方云好奇。

那是哪里，有什么可怕的东西吗？

“青天白日的怕啥，就是有鬼，那也得晚才出来吧。”方平不在意地道。

方云想了一下，就知道南山是什么地方了，那是坟岗。

“那边有很多，但我没多摘，就挑最大最红的摘。”方平道。

半篮子苦姑娘儿，一个个仿佛是红色的小灯笼，很是好看。

方云捡起一个苦姑娘儿，将外面仿佛是红纱的薄皮撕开。

里面的苦姑娘儿果子已经有些发红，透明的果肉能看清里面的一粒粒的种子。

方云将红色的果子揪下来放进嘴里，有一点点苦，一点点甜，还有一点点酸。

方云吃了一颗，伸手进篮子里再抓了一把，“咦，这是什么？”

在篮子底部，铺了一层满是花纹的蛋，被苦姑娘儿覆盖在下面。

方平仿佛献宝般，憨憨的笑了起来。

“咦，你掏到鸟蛋了？还有野鸡蛋！”方茹探过头来，喜道。

“鸟蛋是树掏的，野鸡蛋是我摘苦姑娘时从草窠子里捡的。”方平道。

“姐，咱把蛋烤来吃。”馨儿露出一副垂涎三尺的样子，看样子这种事以前没少干。

“嗯。”

方茹就用石块在地做了个简单的灶。

方云和馨儿分头去拾了一堆干树枝来。

方平从怀里掏出火镰和火石，将树枝点燃，再将用芋头叶包裹的几个鸟蛋和野鸡蛋埋了进去。

“五郎，你还带着火镰和火石？”方茹看着方平。

方平笑了笑，没说什么。

乡下的男孩子外出，都喜欢随身带生火的工具，这里面的乐趣不足为外人道，不过得注意别把山点着就是了。

“二哥，这里面还有黑天天呢，这个更甜。”馨儿从篮子里挑出一串紫黑色的小果子，每个都有小手指甲那么大。

黑天天，学名叫做龙葵的，也有叫黑姑娘儿的，没成熟的时候是青色，成熟后，就变成紫黑色的，很甜很好吃。

不过却性寒，有小毒，不能多吃。

馨儿将黑天天放在方云的手里。

“二哥，你吃。”馨儿忽闪着大眼睛看着方云。

“这个东西不能多吃，生的更不能吃。”方云嘱咐道。

“想多吃也没有。”方平就笑。

在他们这的野地里，黑天天是很稀少的，想吃黑天天的孩子却很多。

这些是他好不容易找到的。

“小七，你放心吧，我都是捡熟透了的摘，那些青的没熟，而且是涩的，不好吃，我们才不会吃。”方平道。

方云点了点头，又嘱咐了一句：“生的有毒，记住了千万别吃。”

馨儿点头，“我记住了，二哥。”

方云见馨儿只看着他吃，自己却不吃，方茹和方平也不吃。

猜到黑天天在他们眼里是难得的美味，就抓起两串，递给馨儿，又抓了两串给方茹和方平。

“一起吃啊。”方云道。

树枝被烧的噼噼啪啪响，黑天天很少，几个孩子却吃的很开心。

方云的眼睛里也融入了笑意。

等树枝烧完，还没等灰烬完全冷却下来，方平就用树枝将包住野鸡蛋和鸟蛋的芋头叶从灰里扒拉出来。

“熟了。”方平撕开烤焦的芋头叶，从里面拿出一个野鸡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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