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三十七章 羌国老太后(1 / 1)玉仙白白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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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世——

“你既然独身来了,你觉得你能够全身而退吗?”慕南桀一剑将朝他们倾身冲来的鬼魄刺下头颅,“莫不是太小瞧寡人?”

鬼魄嘶鸣发出最后的哀嚎,幽蓝色血液顺着剑身划下,只见穿梭于鬼魄脑中的肥躯蛊虫蠕动爬出成了干壳。

“你!……”淳嫔眦目,眸中覆上血色而猩红万分,她支着墙沿,恶狠狠转头看向桌上那精致无瑕的云纹瓷杯,倏地笑了。

“茶中有毒……”

慕南桀挑挑眉梢,墨徵性感的薄唇轻抿嘴角上扬,却没有丝毫的笑意,他眸子深邃冰冷,抱着离沅朝纯嫔靠近:“亏得你还是南越王所期望最大的人,此等低级的错误竟能犯在你身上。”

“呵呵,不管我喝不喝这茶,你都会想办法让我中了这毒,慕南桀,你真当是顶顶阴险的人。”此番境地下,淳嫔脸上依旧是笑得娇艳姿媚,方才喷出的血而残留唇上的丝丝小珠,将泛白的唇瓣又一次染的鲜艳,如同上了上等口脂般,整个人衬得更加妖媚。

“寡人阴险?”淳嫔这话说的当真是可笑至极,阴险之人说他人阴险。慕南桀怒极反笑,不想再多说二话,一个闪身就准备擒住淳嫔。

淳嫔此时五脏六腑的痛的抽搐,全身都靠着那只扶在墙沿的手支撑着,眼见慕南桀朝她一掌击来,她紧咬银牙,硬是一个翻身从圆窗处跳了出去。

“碰”的巨响后,四层楼高的窗下泛起缕缕青烟,随后化成了林间蒙蒙薄雾,待慕南桀侧脸看向窗外时,已是没了身影。

慕南桀怒火中烧,暴怒下一拳砸在窗边框上,那一块被捶的凹陷进去,窗框也是因此直接变了形,明眼有整个框掉落下去的迹象,再抽出拳时,上面嵌了丝丝血迹。

*

西域羌国

大殿之上,多有红漆巨柱,每根柱子上都刻着回旋盘绕,栩栩如生的金凤,壮观之色不亚于正皇的寝宫内。宫角四处摆放着金制莲花香炉,香薰烟雾从其间飘出,寥寥香烟,弥漫在辉煌金碧的大殿内,远处瞧去,仿若《西游记》中的玉皇天宫。

金丝锦被平铺的床榻上,一个花甲之龄的女人正静坐着。虽是满头华发,可这白发却盘的整齐不苟,凤纹金钗烨烨生辉使得她原本端庄的气质更加雍容,朱砂佛珠随着其手指的拨弄颗颗后转,朱唇微动,口中正低声念叨着什么。

明眸抬起,见到来人,原本静默的神情,一下子布满欢喜。

“你怎的有空来看哀家了?”

来人一身蓝色的翠烟衫,散花水雾绿草百褶裙,身披淡蓝色的翠水薄烟纱,肩若削成腰若约素,袖口却束起浅而窄,同纯粹的中原服饰改良许些,肌若凝脂气若幽兰。折纤腰以微步,呈皓腕于轻纱。

眸含春水清波流盼,头上倭堕髻斜插碧玉龙凤钗。香娇玉嫩秀靥艳比花娇,指如削葱根口如含朱丹。

“今日妾身在自己宫中闲来无事做了些红棱饼,带来给太后您尝尝。”卓那盈盈一笑,将挽在臂弯处的竹篮盖儿掀开,红棱饼的芳香立刻四溢开来。

卓那本名是云香,也是南越送来西域和亲的妙龄贵族女子,而卓那这名字是她来到西域后这老太后赐予的,她自从来到这西域就没见过传闻中,原要登基的那位五皇子,且更别说侍寝了,因而此刻的卓那仍旧只是西域宫中的一个有名无实的小小妃嫔。

“呵,这中原的菜式也难得你会做,哀家看呐整个后宫也就属你最手巧,这饼闻起来就馋人的紧,快呈上来让哀家尝个新鲜。”

太后神色满脸慈色,一张妙嘴将底下的美人儿夸得羞红了脸,卓那低着头乖巧将竹篮呈在太后的面前。

太后瞧见篮中那菜品的色相,赞许的点点头,西域服饰特点便是袖口普遍缝制的窄小,她不需同中原那般拂袖,就可轻松捻起双筷准备将红棱饼送入口中。

旁侧的卓那见状亮了亮眸子,那眸中一闪过一丝阴狠。太后的动作在她眼中无限放慢,心中开始莫名激动又焦灼起来,眼瞧着她将饼贴上了唇瓣,谁知太后并未送入口中,反倒转过头来看向卓那。

卓那被太后这一举动吓得赶紧敛了神色低下头去。

“哀家倒有一事要问你。”老太后脸上笑容依旧挂着。

“母后请问。”卓那一颗心快跳到了嗓子眼,暗骂太后这老不死的还不快点将饼吞下,好去见那阎王,别再这里一惊一乍的。

“蓦儿也被齐王抓去许久未归了,你可曾觉得深宫之中日子难熬?”太后眼中竟有泛起层星星点点的泪光,“见你们如此乖巧,却都要日日夜夜守着冰冷的空房,也真是委屈你们了。”

卓那抬头见到,心里不屑哧气,自从她被送来西域她就没见过这原先要登基的五皇子燕蓦,若要说委屈就是觉得这段时日以来一直都没有机会对这太后下手。

“不委屈的,反倒是委屈了母后您,应该是对殿下想念之至的罢。”卓那低垂眉眼,声音软糯动听。

“唉——,蓦儿被擒住,如今生死未卜,你可有出宫的打算?”

卓那一听,心下一个激灵,这老太婆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忙着将竹篮给旁边的侍女,提着裙摆前行两步坐到太后边侧,卖乖道:“母后,我既然入了宫,就是殿下的人,是殿下的嫔妃,怎会再有出宫的打算呢。”

卓那顿了一顿心里微微作定,重新拾起筷子递了一块红棱饼在太后跟前展颜笑道:“再说了,这妃子怎的能出去再嫁,也没有此等先例呀。”

太后见到凑到她嘴边侧的红棱饼也是笑的欢愉,眼神却是越来越犀利,她转头看向卓那,原先嘴角的笑忽然变得若有若无起来:“先例就是被人开的,哀家觉得能出宫,那你就是能。”

说罢太后倏地起身,碰到卓那的胳膊肘,卓那手中筷子微抖,红棱饼顺势掉在了地上。

“阿青,这殿里太闷了,哀家想出去散散心!”

旁侧的侍女听见这话,见势赶紧搀扶住太后,准备朝宫门走去,只留给卓那一个背影。

太后这番话,卓那自是听懂了,已经打明说了就是要将她赶走。如若就此离去,她又能去哪?

回南越吗?

呵呵,南越王从不会准许她们这种没有取得任何成就的棋子安然活下去。

既是已然没有了退路,还不防放手搏一搏,卓那看向那脊背直挺丝毫不显苍老的背影,一咬牙,从青发上取下金钗,紧攥于手中直直朝前奔去。

“呀!——”卓那扯开嗓子大喝一声,青丝编发上的繁重发饰随之晃动叮当作响,眼瞧着就要将金钗插入太后脖颈之中。

就听见“噗”的一声,是刀尖刺入血肉之声,卓那面上依旧是凶恶神情,柳叶般的弯眉紧蹙,却极力睁大双眼,睫毛轻颤下满眼的不可置信,脖间丝帛上的乳白色珍珠正碰撞一气发出清脆声响。

前侧的太后正抬脚踏出宫门门槛,连头都不曾转过,仿若早已习惯,她声音不徐不疾,不悲不喜如常日那般。

“尸体处理妥当!”

“诺!”紫衣乌绒帽侍卫将短刃拔出,卓那的尸体如同脱线木偶随着惯性轰然倒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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