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青雩一步步“袅娜”而至,第一眼不是看皇帝,而是瞄亭中小桌上的三盘精致小点心,心想:幸好提前吃了点,不然又得挨饿。
皇帝虽是常服打扮,但那金丝掐绣的龙纹已经彰显他尊贵无比的身份,做好心理建设的孟青雩学着宫女给她行礼的动作,跪下去参拜皇帝。
“奴……民……”孟青雩太紧张了,一时卡壳,不知如何自称——本宫不行,臣妾也不行,琢磨半天,终于灵光一现,“上陈公主嫣华拜见陛下!”
不管她怎么说,都是不伦不类,本来安静喝茶的皇帝不禁哈哈笑起来,亲自将她扶起:“算了,没有旁人不必行礼,不过还得派个嬷嬷教你些宫中礼仪。”
皇帝温柔地将她望着,孟青雩脸上有点烧。若是个正常的,管她是公主还是假货,此刻都要为皇帝的温柔倾心。但她孟青雩不正常啊,她只是心虚得脸热,尴尬地抽回被皇帝握住的手。
皇帝微讶,关切问:“在宫中可还习惯?”
才住了一夜怎么会习惯,况且她打从穿越了,就没习惯过。被人伺候虽然很爽,但真是受不了,没有享清福的命吧。
孟青雩努力显得端庄得体,低头谢恩:“谢陛下关怀,习惯的。”
“那便好。”皇帝亲自给她倒茶,继续道:“本来昨天就该让太医给你诊治,但朕太忙了,疏忽了。不过回头一想,你失忆这事,暂时不要太宣扬,否则于你名声有损。”
“什么意思?”孟青雩是真不懂。
“嫣华,你遭遇匪贼之事,我让人把消息捂住了。一来为了夏与上陈顺利和亲,二来顾及你的声誉……幸好你平安回来,实乃朕之幸!”
皇帝目光灼灼地望着孟青雩,好像能从她脸上看出朵花来,把孟青雩看得心脏砰砰跳。她本来想,如果攻略不成,就用夺魂散,虽然看顾蔚中招的反应,夺魂散副作用不小,但她能咬牙试试。现在好了,压根不用夺魂散,皇帝就已经迷上嫣华公主了。
孟青雩本着知己知彼的严谨态度,希望搞清嫣华公主和皇帝旧情因果,日后也好对症下猛药。
“嫣华惭愧,受陛下这般眷顾。嫣华知道,陛下您这般必是有因,嫣华觉得……您……”她“羞红”了脸,目光情意绵绵又躲躲闪闪,没把话说完整。
皇帝见状,把娇羞的公主揽入怀中,感叹:“嫣华,本以为你我再相遇,便可执手到白头,不想遭此变故。许是上天对你我的考验。无防,你想不起来,我可以一一说给你听……”
孟青雩忍着别扭靠在皇帝怀里,听他说了一上午的“皇子公主浪漫史”,总结起来就是:三年前,还是皇子的殷统随使团到达上陈国都,与嫣华公主偶遇,二人一见钟情,但发乎情止乎礼。适逢先皇驾崩,先太子登基前暴毙,原本是个闲散皇子的殷统被召回夏京,推上皇位。一别三年,殷统总算稳固了皇位,将朝政理清,便向上陈国主提出和亲,于是上陈国最尊贵的嫣华公主身负缔结两国友好邦交的使命来到夏国。
因为只是殷统的口述,许多细节都是模糊的,比如孟青雩不明白为什么一个强国还要皇子带团出使弱国,不过她现在是个乖顺的人,有再多疑问都不能打断皇帝的深情回忆。
殷统一番陈述完,孟青雩已经“感动”得啜泣,扑在他怀里说不出话——主要是,太肉麻的情话她实在说不出口,只能以行为表达内心的激动澎湃。
殷统不待宽慰好她,便有太监来禀某某大人求见,有紧急事务。于是,殷统只能留下孟青雩,处理政务去了。
娇娇弱弱的嫣华公主被送回了延华宫,忍着狼吞虎咽的**吃了一点美味珍馐,看着没动过几筷子的菜肴被撤下去,孟青雩心中滴血——她好饿,可是不敢多吃,怕崩人设,惨!
午餐后,抱着半空的肚子眯了一会儿,就听春喜说,皇帝派了两个嬷嬷给公主教习宫规礼仪,然后春喜招呼几个宫女把孟青雩一顿收拾,拉出去“见客”。
教习的嬷嬷很是严肃,哪怕孟青雩顶着个公主名头,还被皇帝“照料”过,嬷嬷该训训,该罚罚——受罚都是伺候孟青雩的宫人,尤其是春喜。孟青雩不忍,努力顶着个小碟子走得四平八稳,只为春喜不被嬷嬷拿竹条抽小腿。
半日学习下来,嬷嬷们不是很满意,不过到了嫣华公主休息的时候,她们不能继续。待嬷嬷们走了,孟青雩心疼地搀着春喜让她坐下,脱下鞋袜一看,纤细的小腿红肿起来。
“公主,您是主子,奴婢为您担罚是应该的。若主子心疼奴婢,就好好学,让奴婢少受嬷嬷罚,也不教陛下失望。”
“我好好学,明天一定不让嬷嬷打你了。对不起啊,春喜……”
孟青雩心疼又愧疚,让春喜早早歇了。自己洗漱完,也困倦得很,便沉沉睡去。
也许冥冥之中,孟青雩开了天眼,半夜被尿憋醒,爬起准备去床后的恭桶解决。她赤脚站在地上,不放心的回头看了看,果然见顾蔚大喇喇站在床尾。
她真是一点都没有受到惊吓,只是恨不得把恭桶套在这家伙头上!
“顾大侠,你不知道女孩子的闺房不能乱闯的吗?你这样以后找不到媳妇的!”孟青雩深情控诉。
“怕你闯祸,过来叮嘱你几句。”
“你可以留个小纸条,我识字的。”这里的繁体字她大概认识。
顾蔚盯她一眼,自顾自说道:“计划有变,国主需要你离开皇宫。”
上陈国主不打算对皇帝使美人计了?wh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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