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杏见状满头雾水,“姑娘,您干什么呢?”
云微若有所思地盯着青杏瞧,忽然伸手去解青杏的衣裳,青杏咋舌,被闹了个满面羞红,“姑娘姑娘,您这是做什么呀!”
“我只瞧瞧,你别担心。”云微解开青杏外衫,露出雪白错襟里衣,里衣上是一排小指般大小的盘扣,云微细观,用食指拨了拨。
青杏颇为毛骨悚然,“姑娘?”
云微嘟嘟嘴,好像是,又好像不是,算啦算啦,云微将青杏的衣襟系好。
“我们进去吧。”
青杏仍是懵懵的,跟着云微回房。
——
长歌居
那扇月洒清辉的荷塘屏风后,澹台之还捂着胸口坐在那里,良久,他呵笑一声,低头望一眼被打成麻花结的襟带,方回觉才刚发生的一切是真的。
那李二姑娘,当真敢对他乱摸一通,打了个乱七八糟的结,扬长而去了。
竟一点也不像个千金小姐,倒像个小流氓,瞧见他不着衣衫都不怕的,居然还敢对他上下其手,澹台之不由敛了敛眉,满腹奇异和轻愕地去解那长串麻花结,结果竟是如何也解不开了。
澹台之无法,只好寻了把剪刀将襟带剪去,换了身衣裳出来。
小厅圆桌上,还放着云微带来的白粥和梨花汤婆子,那白粥已冷了,汤婆子也仅剩余温,澹台之只瞧了一眼,没收也没扔,只放着,不知在等什么。
傍晚雨渐停,西方天际晚霞如练,恰如朱砂妃色交织,勾勒出一幅浓墨重彩的画卷。红光如线,透过窗柩纸,一束束猬在彻底冷掉的白粥上,仿佛它还有余温,直到门外一丝丝光亮都没了,夜幕四合,再无人敲响长歌居的大门。
他似乎被遗忘了,整个李府再没有人记起他,可他明明才来李府第一天。
澹台之一手搭在桌沿,一手拄着下巴,貌似深情地凝望那碗白粥,拄着下巴的那只手,食指微翘,中指颇有节奏的点着脸腮。一直到月上柳梢,澹台之才起身,烧炉,热粥。
不久,白粥咕嘟咕嘟冒泡,澹台之弯唇浅笑,眸色异常冷冽。
你瞧,这才第一天,李家夫人就给了他个下马威。你不乖觉,不顺从,就不给你饭吃,连个客人都算不上,哦不,连个下人都算不上。如果他猜的不错,明天她就会派人恭恭敬敬地将还算妥当的早膳送来,一面饱含歉意,一面却似施舍,典型的打个巴掌再给个蜜枣,就是要让你感恩戴德,清楚自己的身份和地位,变得乖觉,顺从。
不过,她似乎漏算了一点,那就是她的宝贝女儿,他那可爱的未婚妻李云微。
庄子衿大概怎么也不会想到,她的宝贝女儿会主动给他送来白粥,甚至将随身携带的梨花汤婆子都留了下来。
她似乎,蛮喜欢他。
不出意外的话,也是因为他的这张脸。
想到这张脸,澹台之面上浅淡笑意一扫而空,清绝容色立时笼了层阴影,眸色晦暗不明,毕竟这张脸,曾给他带来不少的灾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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