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梦隔着一道门,听着外面两人低沉的交谈。她亲耳听到冷权瑾说要还她清白,她不知道此时该用怎样的词语,来描绘出她的内心。
是扎心还是窒息,是纠结也是坚挺。
握住把手,微微开门,她来到客厅,带着纠结的心走到他身边,蹲下身子。
他还是一副她熟悉的样子,褪去了稚嫩,满面苍劲,她抬起手肆要抚摸他的俊脸,却被他一把拉住手腕。
冷权瑾还是如当年那样敏智,身手敏捷,一秒便感觉到她缓慢轻柔的动作。
在黑暗中她与他对视,他的眸子衬着黑夜更显深邃。
微微张口,冷权瑾像是有话对她说,可终是闭了嘴,合了眸,只淡淡道出,“很晚了,去睡吧”。
时梦只不过想亲耳听他当面解释,细声道,“阿瑾……”,话音伴随他两行泪水落下,她忍了一肚子的委屈与痛苦,偏偏这时他却不再开口。
“你的阿瑾犯了错,不知道该怎么弥补,却发现是再也弥补不了”,冷权瑾同她解释,语调微弱,他把头搭在她的手腕之上。
安静氛围中她发现,他气息不稳,鼻音也重。
时梦的手还伸在冷权瑾面前,近在咫尺的距离,时梦微微一动就碰到了他早已湿润的面颊上。
他在哭?冷权瑾居然当着她的面就哭了?他可是高高在上的冷权瑾啊,他怎么会哭呢。
“冷权瑾,你……”
“告诉我,是不是,我的小梦丢了,再也不会来找我了?”冷权瑾哽咽着嗓音,终于忍不住自己的情绪。
轻声问她,“我犯了错,所以我的小梦不会再要我了,对吗?”,冷权瑾此时柔和的像犯错的孩子一样,沉着头在她面前,泪水滴落在她手上。
时梦努力控制自己的情绪,吸着想哭的感觉,用最平淡的语气向他陈述,“阿瑾你忘了,你的小梦是被你亲手推开的”。
冷权瑾停止颤抖的身体,是啊,他忘了,这一瞬间他是忘了,时梦是被他当年亲手送走的,现在他还有什么资格恳求她留下。
时梦把手腕挣扎出来,不再多留,她怕自己再多待一时,便又会对他心软。
这一夜,她过的很累。心中无数的克制同纠结做着抵抗,她在哭泣中熟睡。
后半夜陆习法在她身侧躺下安慰,替她一遍遍抹去她眼角还未干就流下的泪水。
陆习法喃喃低语,“我不喜欢看你哭,就不能为了我多笑笑吗?”
夜晚伴随寒风降幕,像一场没有结局的电影,看不到尽头。
是故事的开始,也是浸没的黑暗。有人在努力挣脱,更有人在心甘沦陷,我们不可避免一些事,但也绝不会做被支配的人偶。
起风了,变天了,逃跑开始了。
再醒来已是第二天的上午,外面虽有阳光,却还是矇着一层雾,彰显阴沉。
等时梦彻底收拾好,走到客厅以后,冷权瑾与陆习法已经是,着装整齐的坐在沙发上等她。
尤其是冷权瑾,衬衫与领带完美的绕在他脖颈处,如果不是时梦看到他微肿的双眼,她都可能觉得昨晚是场梦。
似乎是感觉到时梦炙热的目光,冷权瑾抬起头,恰巧对视上她满是波潋的双眸。
有那一瞬间,他眼神放柔看她,仿佛所有的解释都藏在内,“看来你还是和当年一样,爱我这一身西装的样子”,伸手整理着领带,迈开步,朝她走去,修长的腿每走一步都很力定心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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