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语凝藏在帷帽底下的脸笑了笑,《诗经》里面有云:“匪我愆期,子无良媒。”说的是,并非女方拖延婚期不肯嫁,而是男方没有好的媒人,因此不能成婚。可见在古代媒人的重要性。所以,不管是她外祖父,还是黎灏,都还在说理的档口上,不敢轻易地直接将人赶出去。
可她花语凝是谁,自然是不会管这些,她悠悠转身向会客厅外走去:“唐伯,送客,若是人不肯走,那就放狗!”
对于耍赖的人,有一个立竿见影的办法,那就是你比他要更赖皮。
所谓的女子闺誉、三从四德的,她都统统不在乎,不在乎就不怕失不失去,那么也就没有人能凭这些拿捏得住她。
采薇跟着花语凝后头,疑惑地问:“小姐,我们唐家没养狗啊!”
花语凝停下脚步,用手扒开帷帽帘子,笑着对采薇道:“说说不行啊?”
主仆两人便在大树后隐了起来,不一会,便看到会客厅三个人灰溜溜地走了出去,采薇看得甚是过瘾。
就在这时,花语凝正抬步要回自个院子,却被黎灏叫住了——
“且慢。”
花语凝将帷帽取下,道:“方才多谢解围!”
黎灏点头,道:“说媒提亲,那姿态自然是要低一些的。这钟一鸣不同,眼看不成便恶语相向,我想着他们的目的便是如果亲事能成最好,不成的话,他们也会使坏毁了你的名声。你适才并未对他们所说的无媒苟合之说加以辩驳,这无疑给他们……”
“给了他们说我的由头?还是说你怕他们说你?”
他道:“我自是不怕,你不同,你是女子。”
“无惧则无畏。”她心下腹诽,在茶馆那会,谁说她是他的未婚妻,那也是名声范围内的,好不好!
黎灏没想到她这般洒脱,嘴角上扬道:“那就好!”
“再则,名声有何用,能当饭吃,还是能当衣穿?都不能!人啊,在某些不合适的条条框框内束缚太久了,却给了那些坏人可趁之机。”花语凝笑了笑,“凭什么想要强娶的男子不会被人指责,而不同意亲事的女子,能敢于站出来反对亲事的女子反而要被人指责辱骂?这就是社会的不公!”
花语凝说完,径直向自个的院子走去,采薇急急跟上,只留黎灏一人在树下站了良久。
钟家的人果然是有目的的,这甫一出了唐宅的大门,就到处散布花语凝是个眼高于顶、目中无人的假清高。王媒婆收了钟家的钱财,于是联合其他媒婆,说是以后不给花语凝说媒。
到了晚上,这些话就传到了唐宅里头。
相比钟家人的不安分,唐家老夫子淡定多了,他原本就不想自个的宝贝孙女嫁给陶州的任何一个男子。
到了第二日,出乎钟家人意料的是,“流言”竟然没传成,相反的,陶州城里现在是人人皆知——花语凝是花尚书的嫡女,虽说在边境小城长大,但是自幼受唐老夫子的教导,那为人处世自然是没得挑的。钟家人虽说出了个举人,想要娶语凝小姐那是自不量力、异想天开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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