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兕拿着手札微微咬牙,把手札收起:“嬷嬷,我累了,把这些东西放进柜子里吧,就是上了锁的那个柜子。”
林嬷嬷狐疑,却也照做。
容兕靠在引枕上看着窗开打苞的桃花树,又把方宝的话想了一遍。
孟令于写的都这么清楚了,连她都能看明白是后宅报复,孟令于会不知道?
既然知道,为什么不直接告诉大驸马的夫家,还要让方宝送来给她?还说什么想明白了,想烧了还是留着由她自己做主。
那就是孟令于知道她会想清楚。
那为什么还要给她看?
不过想想昭德的样子,容兕倒是挺心疼她的,她才二十出头,就把自己的日子过得一点趣味都没有,听闻她出嫁之前也是个爽朗大方的女孩子,可现在完全就换了副模样,没了唯一的女儿,她连心性都变了。
傍晚,云徵忙完了急忙赶着就来了,容兕依旧在小榻上想着手札的事,瞧见他拿来了自己最喜欢的冰糖果子都没太过高兴。
“这几日太忙了。”云徵摸摸她的脸:“怎么,不高兴了?”
容兕拉耸着脸蹭蹭他的手,转头看着小白:“出去守着,别让人进来。”
小白略有诧异,看看云徵显得有些犹豫:“小姐...”
“我有事情要和云哥哥商量,不能让人偷听的,你就在外面守着,我们很快就说好了。”
她都这样说了,小白才出去,顺手把门虚掩上。
云徵挪了位置坐到她对面,人影投在窗户上,倒也不会让人误会他们在屋里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把孟令于的手札拿出来,容兕一言不发的递给云徵,云徵随便翻了翻就笑了:“很奇怪你师父为什么把这么明显的案子交给你?”
“嗯。”她趴在自己膝盖上:“不过看完口供,我挺心疼大公主的,她夫家说话定然会粉饰太平,可即便这样,也看得出来她受了多大的苦楚,即便真的是她动手报复杀了驸马和那些小妾,我也觉得理所应当。”
云徵把手札收好:“昭德的确不幸,但我想,以你师父的办事原则,她并不是在同情昭德,你想想,这些口供尽数出自昭德夫家的人,可这些话连在一起想要说的事再清楚不过,那就是昭德杀了驸马,如果那些人真的确定是昭德杀了驸马,怎么不直接上折给皇上?
他们敢欺压昭德,现在却不敢在有十足的证据时告昭德了?是不是很奇怪?我想,他们故意等大驸马死后三个月,昭德返回长安之后再请你师父去查,无非就是想告诉所有人,他们家很害怕昭德,以此掩盖昭德被他们家欺压的事实,而且他们并不想粉饰太平。
把这么明显的口供给你师父,堂堂大理寺卿亲查作保,只要你师父点头说昭德有罪,那昭德即便是公主也逃不了一死,说白了就是想利用你师父,可是你师父没点头没说话,查完了就回来了,连卷宗都没写,记了手札就给你,我想她是要让你告诉昭德小心,可能有人要对付她。
本站域名已经更换为m.adouyinxs.com 。请牢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