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炼狱血战
冬天的塞外天寒地冻,这里离甘州城有数百里地,将士们已死撑了一月,粮草已尽,异族正按兵伺机,四周危机涌动。
“炸掉的路什么时候才能修好。”钰真人穿着带血的战袍,疲惫不堪。
来报信的士兵吞吞吐吐,“回令大人,我们的将士已经三日未进食,派去修路的将士多半扛不住严寒,已...已损失过半。”这是先前钰真人自己在幻境中碰到的自己,令钰
令钰将桌上的东西扫到地上,“从京中出发时,我们带了十万精兵,现在仅剩一万不到,粮草已断,御寒衣物竟是用劣质棉絮填充,呵!”
将士也是既气又急,“令大人,你先喝口水吧。”他将一碗水端到令钰面前。
令钰看着这碗水问他,“我们带的水还够撑几日?”他们现在陷入了僵局,无粮草,无御寒衣物,又被逼进了一个怪地,这里天寒地冻,只有风沙,没有任何水源。
“只够一日了。”
他有些绝望地闭上眼,将士咬着牙怒骂,“那个狗乔莫,居然投降!把情报都卖给了敌方!亏官家如此信任他,让他当指挥。令大人,你现在就是我们的将领,你说什么我们就听什么,大不了葬在这。”
“这边往东十里有个斜道,现在通知下去,即刻启程。”
“可那边不是鬼城吗,听闻有去无回。”
“我们现在后面就是甘州,如今就剩一万不到将士,不出三日我们就会被击败,到时候党项族攻进甘州城,什么都来不及了,鬼城不过是废弃的古城,因黄沙扰了方向感。我们现在和有去无回别无差别,除了一搏我们别无退路。”钰真人视死如归地看着他。
“末将听令!”
等人走后,令钰将这碗水饮尽,从怀中拿出了一个木块,这就是一个掌心大小的原木色木块,他用屈起关节敲了敲,居然弹出来了一个小抽屉,竟是个暗盒。这盒中是两小束卷起来的头发,用红线扎起来,他轻抚着盒子,落下了一行泪。
范满满想去触碰他的脸,将泪拭去,还没碰到脸,就消失了,周围变成了一片上古的建筑,已成废墟,伤兵横躺,可不见令钰。
之前和令钰汇报的将士面色凝重,和几个将士聚在一起,“现在水源有了,但没有粮草根本撑不下去,靠这里土地的野菜,大家都撑不了两日,令大人还这样了。”
“党项族那帮卑鄙的蛮夷,居然用毒!大人一个文人能做到这样,实在让人敬佩,若不是他,我们找不到水源,昨日怕就不行了。我们只能这样了。”
之前的将士立刻否决,“不行,若是大人知道一定会恨我们的!”
其中一人绝望地大怒,“那怎么办!你说!令大人深中剧毒,别说草药了,我们连个吃食都没法给他,这个办法不行也得行,这背后的甘州全靠大人守着了。”
“可,可.....”
“可什么可,除了这条路,我们没有别的选择了。”
那个将士只得点头,他们偷偷让几个小兵拉过来了几具刚去世的士兵的尸体,几个小兵拿着刀颤抖着动不了手,有个小兵扑通一声跪下,“副使,其中有我的同乡,我真的下不去手,我知道我们为国不能贪生怕死,但这,我真的做不到,哪怕客死他乡,给他们一个全尸吧。”
令钰边上的那位副使抓起他的领子,朝他吼,“你不吃这肉,你就是死!我们如果守不住,党项族入侵我族,屠杀我们百姓!”说到这他哽咽住了,松开手,“把刀给我,我来当这恶人!”
“副使!”
“听到没!把刀给我!”
没想到,在战场上连死都成了奢侈,死无全尸,生不像人。场面血腥又悲壮,范满满别过眼,不忍看。副使满手血,将刀扔在地下,“和其他人说这是捕到的野兽,不准说出去。”
到了用饭时,这荒城中燃起了炊烟,肉香让将士们都欢呼雀跃。副使端了一碗和野草煮的肉羹给令钰,“大人,今日我们抓到了一些猎物,没想到这里不光有水源,还有猎物能捕,你快吃点吧。”
“其他人都分到了吧?”
“放心,管够,这下能撑几日了。”
令钰这才放下心,让他把碗放下,咳嗽了几声说,“我们再撑三日,我看过这里地形,这城在高坡,易攻好守,三日后会起风沙,他们一定会鸣战鼓,我们也要借这个天象,我们在高处他们在地处,这三日你让将士做好攻防准备,城中建筑多为石制,将这些石块做投弹。咳咳。”令钰说到此,竟咳出了一口血。
“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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