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清松坐在茶舍二楼靠窗的位置,看京畿道上的行人出神。有轻快的脚步声从楼梯口上来。
“今日这么晚?莫不是又叫雅娴拖住了?”俞清松回头打趣着来人。
刚进入房门的时景成和梁升云还未来得及说话,身后就跳出一个女子,伸手指着他道:“我就知道,清松哥哥总是说我坏话。”
梁升云和俞清松对视一眼,脸上有藏不住的笑意和轻松。
时景成拿着扇子的手敲了她手臂一下:“没规矩。”
俞清松倒是不介意:“既是我背后议论他人,也该挨上这句话,雅娴,你今日怎么出府了?”
时雅娴撇了撇嘴,娇俏着哼了一声,不肯应答他。
时景成拉着她在俞清松桌子对面坐下:“这丫头,一听说我跟升云要去文兴河道游湖,就求着阿娘放她出来。”
时雅娴不过才十四岁,本就娇俏可爱,今日又穿了一身粉裙,头上简单的插着几个白玉簪子,看上去更加粉雕玉琢的。
“哟,那时夫人今日怕是头疼了很久。”
时雅娴瞪了他一眼,气呼呼的说:“清松哥哥嘴这么不饶人,回头看哪个好姑娘还敢嫁给你。”
时景成拿着扇子的手又敲了一下:“脸皮怎么这么厚,当着几个大男人的面,空口说这种话。”
梁升云伸手作势要拦他:“时兄不用这么严肃,咱们都不是外人,何况,这丫头说得对啊。清松这嘴啊,确实厉害。”
时雅娴朝着俞清松拌了一个鬼脸,见梁升云还看着她,耳朵不觉爬上一抹绯红。
四人在茶舍小坐了片刻,见太阳渐渐沉了下去,这才有说有笑的移步下楼。
茶舍离文兴河道不远,步行也不过一盏茶的功夫,时雅娴活泼好动,正是看什么都新鲜的年纪。
梁升云跟在她身边,一会在卖糖的摊贩前停留,一会在卖胭脂水粉的摊贩前停留。
时景成和俞清松落在后面,正在交谈,看上去面色严肃。
“此案虽然闹得大,但谢远春并未因此受到牵连,那余氏女子,怕是再无沉冤昭雪的之日了”
“刑部递上去的卷宗,君上没有过目吗?”
“谢远春背后是蒋太傅,君上只能草草结案。”俞清松停下脚步,看了前面嬉闹的两人一眼。
时雅娴一只手里拿着两串糖葫芦,另一只手还在糕点摊前不停的选着,梁升云怀里抱着一个兔子灯笼,正在低头拿荷包。
“雅娴也渐渐大了,有些事情,还是早点办了的好。”
三年一度的选妃,几个月后就要开始,时雅娴正值芳龄,若是没有婚配,自然是要进宫的。
“下月就是她十五岁的生辰,等她过完生日,我自当禀明了父亲,就是不知升云可有此意?”
“升云是个直性子,在这里猜来猜去,不如等会直接问他。”俞清松提点他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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