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阳顺着门缝渗透进屋子里,我眯着眼:“神医,有什么药,能让人忘记情伤?”
叶六冷笑问道:“给你还是给他?”
叶六把床幔放下来,把阳光挡住:“阿昭,我不知道你究竟想做什么,但是,不管你想做什么,我都会帮你。所以,不要难为自己。”
我握住她的手:“我知道。”
叶六走了,我依旧睡着,很久没有这种带着隐约的兴奋感,期待着一件事情的发生。
孙姑姑时不时来我床前唉声叹气,对着从未见过的长玉公子埋怨两句,郑有德把她拉出去,安慰着让她别担心,既然叶大人看过了,那肯定是没事了。
阳光从东到西,一点点暗下去,夜色终于来临。
凌喜阁外殿掌了灯,烛火的光亮隐隐映照过来,我悄然睁开一只眼,发现内殿门口守了两个小太监,隔着床帏也看不清楚,躺得半边身子都麻了,便轻微动了一下四肢。
我睁开眼睛,发呆的盯着床幔,不消多时,就听见外面喊了起来。
“走水了,走水了。”
两个小太监闻言,立刻打开门跑了出去查看情况。
我翻身坐起来,刚穿好衣服,陈稷就从窗户里翻了进来。
“按照原计划,去保护他。”
陈稷身形未动,我从床底下摸出一把剑,紧紧的握在手里:“放心。”
陈稷露出一个似笑非笑的表情,指了指外面,又看了我一眼。
我听着越来越喧闹的声音,坚定的点了点头。
他也不废话,直接翻上了屋顶,身形如鬼魅般,消失在夜色中。
凌喜阁偏殿烧了起来,郑有德正带着人灭火,一大批黑衣人从天而降,与御林军纠缠在了一起。
他被几个御林军护着,想往凌喜阁正殿进去,却又被周围的几个刺客反复缠住,每剑都是死招。
除了凌喜阁,皇贵妃和庄尔达,以及裕王,焱戚王的住所也烧了起来,一时之间,整个避暑山庄像是突降了天火般。
几个刺客飞快冲过人群,直奔内殿,环视一周,却发现殿内空无一人。
几个人面面相觑,正在狐疑之间,就见眼前剑光一闪,等他们反应过来时,脑袋已经掉在了地上。
俞炯然的住所倒是安静得很,陈稷从屋顶一跃而下,推开门就进去了。
俞炯然正低头看书,听见动静,抬起头:“阁下夜闯此处,所为何事?”他神色倒是淡然,丝毫没有惊慌。
门口的竹心闻声进来,大声喊道:“来人,有刺客。”
陈稷没管他,而是一步步逼近了俞炯然:“奉焱戚王的命令,来取你项上人头。”
俞炯然站起来,手摸上了腰后的匕首:“焱戚王?我与他可向来无怨无仇。”
“阁下与君上不清不楚,损坏皇家名誉,焱戚王是清君侧。”
“这种事情,自有谏官上奏,何须他一个闲散王爷多事?”
陈稷挥剑直接朝他刺了过去:“焱戚王今夜便是新的君王,何事不能做主。”
俞炯然手里的匕首格开那一剑,神色突变:“你说什么?”
陈稷不再跟他废话,剑在手里转了一下,冲着他的胸口就砍了下去。一道剑伤从肩膀划到肚子,血顷刻间就染红了衣衫,看上去很是吓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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