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蝶拿着手里的水壶朝他晃了晃:“我这不是还带着水吗?”
竹心翻了一个白眼,默默的啃了两口烤馒头片。还真别说,烤的比直接啃的好吃多了,还带点香味。
不过,再香的东西,它毕竟也是一个干粮,竹心朝她伸出手:“水壶。”
前两日他还在想着男女授受不亲,这种东西,毕竟有些私人,一起喝,多少有些别扭。
经过他的观察,他发现,冉蝶根本没有什么男女之防,在她眼里,好像大家都是兄弟,甚至都是姐妹一样。
她给俞炯然换药的时候,手法快速而镇定。看上去就跟屠夫杀猪一样,都是五花肉。
竹心拿起水壶灌了两口,就猛的咳嗽了起来。冉蝶不知道什么时候把水换成了酒。
她仿佛恶作剧得惩了一般,放声大笑了半晌才停下来。
竹心满脸通红,好不容易平复了呼吸:“无聊。”他吐槽道。
冉蝶拿着剩下的烤馒头咬了起来:“等下俞炯然发作的时候,你得去风口上堵着风,喝点酒,身子才会热。”
俞炯然身上的药,会让他浑身发烫,冉蝶得用内功心法替他压制化解药性,护住气脉。
药性大发的时候,是吹不得风的,就跟女人生产做月子似的,他也算是在鬼门关走了一遭了。
不过说起来,能制出此等奇药的医者,必然很是了不起,等将来有机会,她一定要去拜访。
两人正闲谈之间,冉蝶听到俞炯然呻吟了一声,他的手伸手胸口,开始扯衣领,脸上开始密密麻麻的出汗。
“守住。”冉蝶对着竹心喊道。
竹心拿着酒壶又猛地灌了几口,然后拿起盖在俞炯然身上的衣服,严丝合缝的将风口堵住。
我深吸了口气,对郑有德说道:“朕乏了,回去吧。”
他挥手让身后跟着的轿撵跟上来,扶着我上去坐好。
宫道上的风吹得更厉害了,似乎有雨要落下来,我的披风被风吹得掀开,郑有德在旁抬高手替我压住。
轿撵到居兴殿的时候,内务府刚摆完晚膳,勉强吃了几口。
不知怎的,想起了身上沾到的那块血迹,此刻犹如一个火球般,烧得我难受。放下碗筷,便直接去沐浴更衣。
出来的时候,雨已经落了下来,夹着狂风,将居兴殿的烛火吹得忽明忽灭。
郑有德准备了热茶,我坐在窗边,看着那雨水从琉璃瓦上滑下来,像是春日里池塘里跃起的鲤鱼带动的池水般,涟漪波动间,自成美景。
等我一杯茶喝完,郑有德上前把窗子关上:“冷风吹多了,容易把身上的那点热气散尽,人呐,要是没注意,就得生病。”
我的困意全无,起身走到案桌前,开始提笔写圣旨。
郑有德又拿了两个烛火来,将桌前照得更亮:“灯暗了,君上小心伤眼。”我今日心情低落,他便显得格外啰嗦。
我低着头写东西,倒是没看他,嘴里小声抱怨了两句:“话比你头上的黑发还多。”
郑有德伸手摸了摸头发,看着我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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