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率先打破了殿里长久的沉默。
“焱戚王在京中的动作,太傅,可知一二?”
此话不是疑问,而是质问。
当日在居兴殿,听蒋太傅提及要去国寺为蒋庆怀上香的事情,我心生一计,便知机会来了。
私下传信给陈晋荣,让他借此给蒋太傅下药。
那药自然不能是要了蒋太傅的性命,他一死,所有的事情都不会一了百了,而是随着他的死,越发动乱。
所以,我让陈晋荣弄的药,只是让蒋太傅身子疲软,四肢无力,可以在国寺多停留一段时间,避免焱戚王在京中有所动作时,与蒋太傅搭上线。
而没有了蒋太傅的旨意,谢远春也不会去和焱戚王趟这浑水,焱戚王少了这个助力,我在设计他的时候,才会更得心应手。
可我在刑部大牢的种种猜测和焱戚王交代所言,其实蒋太傅与焱戚王早已同谋。
蒋太傅之所以在国寺长久未曾出来,也许并非那毒的原因,还有他故意为之。
焱戚王赢了,他是背后的助力,自有奖赏。
若是焱戚王输了,他躲在暗处,无人可知,也可明哲保身。
“君上觉得,臣与焱戚王是同伙吗?”蒋太傅神色镇定,丝毫没有慌乱之色。
朝中有能力保住焱戚王性命,且得他如此信任的人,只有可能是蒋太傅。
焱戚王拿认罪书换他儿子的命,也是这一点已经超出了蒋太傅所能给他的。
筹码加重,焱戚王自然要赌一把。
可这赌注再加重,焱戚王也不曾说出蒋太傅的半句话,焱戚王知道,只要他在认罪书上揽下全部的罪责,蒋太傅才有可能不对他儿子下手。
“朕不想无端揣测,不过,太傅在朝中耳目众多,要说一点风声都没有,朕也是不信的。”我直言道。
他能在刑部也安排进自己的人,对着焱戚王和石恒传话,甚至教导郡主怎么编造口供,其渗透的势力,让我不得不害怕。
蒋太傅也许是察觉到我脸上闪过的惊惧之色,他反倒放松了神情,对着我笑了。
“君上要如何思量此事,臣无法改变,自然也不会辩驳些什么。”
蒋太傅看了看窗外的天色,又看了看我的脸色,像是发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
“君上不必紧张,臣不会乱来。臣始终君上的臣子。”
我僵硬的也扯了扯嘴角:“太傅说笑了,朕只是觉得,如果太傅早有风声,早些回禀,也许温惠公也不会死了。”
蒋太傅对温惠公的厌恶,是众人心知肚明的事情,我借着焱戚王的手制造的这场局,并不担心蒋太傅发现,在他看来,温惠公死了,反而是解决他心头大患。
蒋太傅见我脸上有几分不满,以为我是将温惠公的死迁怒到了他身上。
他言道:“人各有命,当日的事情,谁也料不到。如今人已经死了,君上节哀才是。”
本站域名已经更换为m.adouyinxs.com 。请牢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