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珍公主的大婚办得很是隆重,光是居兴殿的嫁妆,就是整整二十箱,若是算上裕王和皇贵妃,以及其他人的,便是超过一百箱了。
那日京中弥漫着的鞭炮声和乐器声,像是文兴河道的水流般,永不停歇。
婚事由裕王和皇贵妃操持,我并未前去,下朝之后,直接去了南苑用午膳。
长玉公子这些日子以来,时常出宫,心情总算好转了些,看着我的时候,脸上还带一点笑容。
两个人用过膳之后,坐在偏殿看外头的云卷云舒,宫女倒了一杯热茶,递到我手中,一口下去,茶香从舌尖传到胃里,整个人都轻松了起来。
长玉公子不是个心热的人,说话,往往也不亲近,甚至,还带着几分清冷。
俞炯然虽然也是如此,但他的界限和清冷,却是掩盖在与人交往中的,他不会让你觉得他是个多么冷漠的人,但只要他不想,你永远在他的边界线外。
“君上,近来面色有些憔悴,可是遇到什么烦心事?”长玉公子主动打破了沉默。
“在这个位子,怎么会没有烦心事呢。”
我知道他不是想打探些什么,只是想寻些话来说,见我敷衍应付,他也不再追问。
南苑这地方夏天热,深秋也不见得多凉快,风一阵阵的吹着。殿内的轻纱飘起来,带着似有如无的朦胧感。
人一放松,就容易眼皮打架,于是我主动找话问道:“你母亲的眼睛,可要朕派人去看看?”
长玉公子有些落寞的低下头:“母亲年轻的时候,哭伤了眼睛,如今,即便是神医在世,也已经没什么用了。”
“怎么伤的?”
长玉公子叹了口气:“还能为了什么,不过是臣那个绝情冷血的父亲,叫母亲伤了心,一次又一次。”
看样子,他与易大荣的关系并不和睦。他想要出人头地,可能也是想为他的母亲出口气。
“按理说,后宫不得干政,不过,既然朕许了你出宫的特权,宫外有些事情,朕倒是可以托付给你,只是得私下办,不能光明正大的许你官职。”
长玉公子睁大了眼睛,不可置信道:“君上,说的是真的?”
我言道:“你愿意吗?”
要是长玉公子能为我所用,很多事情,也方便很多。
长玉公子有些激动的点了点头:“君上肯体恤臣,臣明白君上的苦心。”
两人一拍即合,我倒也不用多费口舌。
“虽然你宫里的人,是内务府挑选过来的,但难保有外面的眼睛,从今以后,朕与你说话,交代你办事,你都得避着旁人。”
长玉公子从小便知易府的人,各个拜高踩低,宫于心计。这宫里,自当更甚:“君上放心,臣定当不辜负这份信任。”
我喝完了那盏茶,便起身回了居兴殿。
最近不知怎的,白日里总是犯困,许是天气凉了,人就越发慵懒了。
我刚睡下小半个时辰,郑有德就在外头喊我。若非大事,他向来是不敢惊扰我午休的。
我深呼吸了两下,眨了眨眼睛,努力让自己清醒过来。
“什么事?”我掀开床幔,宫女随声进来伺候。郑有德也跟着进来,手里还拿着一个密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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