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珍公主双手抱头,失声大叫,踩着尚未冷却的尸身,一路连滚带爬的奔出了屋子。
御林军持剑进院,见到疯疯癫癫的景珍公主,都大吃了一惊,她身上就穿着两件单衣,有不少御林军都自觉的转过了头。
领头的御林军隔了几步远请安:“参见公主。”
景珍指了指屋里,又害怕的大叫起来。
那人提着剑进去,一会又拿着一件披风出来,动作轻柔的替景珍公主盖上,然后对身后的人吩咐道:“去凌喜阁请君上的旨,公主遇刺。”
领头的御林军将其他人都散开,把公主的住所围了个结结实实。
皇贵妃赶来的时候,景珍公主还缩在地上,像是个没人要的小乞丐。
皇贵妃心里一慌,脚下踩空了,差点摔倒。好在身边的宫女及时扶住了。
领头的御林军仔细把事情回禀了一番:“公主神情恍惚,臣不敢乱动,这才惊扰了皇贵妃。”
皇贵妃让人把景珍公主先带到自己的住所,又勉强端着礼仪,克制住自己心里的慌乱:“君上怎么说?”
那人言道:“已经派人去请旨了,只是这个时辰,君上怕是在见宗亲,内院的事情,怕是还要等上一会。”
成德女帝来了避暑山庄之后,每天晨起,都要与庄尔达议政,短则半个时辰,长的时候,甚至一整个上午都不见旁人。
公主遇刺,乃是内院的事情,若是宣扬到外臣和宗亲面前,难免容易引起恐慌。
皇贵妃心里自然是清楚这个道理的,但心里却是再也等不得了。眼下死的不过是一些宫人,若是那人再来,岂不是正要叫景珍命丧黄泉。
何况,避暑山庄里有刺客,君上真能放心吗?皇贵妃想到这,便带着宫人直奔凌喜阁。
不管庄尔达在不在,今日的事情,她绝不会坐以待毙。
那罪魁祸首,倒也没失踪,他一身血迹,跪在凌喜阁大殿上,身畔是那把沾满血的意芜。
成德女帝胸口猛烈的起伏着,显然是被气得不清,地上全是茶杯的碎瓷片和茶水。
俞炯然丝毫不怵,对着散落在自己面前的碎片直接把头磕了上去:“但凭君上处置。”
今天一大早,庄尔达还没来,俞炯然倒是先来了。他一脸淡然,说出的话,却是让成德女帝心头的火气比那烟花撺得还快。
成德女帝发了一通火,却也还记着庄尔达的事情,便先让人去传了个口信。
她颓废的跌坐在椅子上,看着俞炯然简直是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心头刚疏散的一股怒气,又开始往上冒。
俞炯然这是在逼她给阿昭出气,说起来,死的不过是几个欺凌了阿昭的宫人,景珍公主毫发无损,不过是被吓了一场。
她顺手又将桌上的砚台对着他肩上砸了过去:“朕看你是昏了头,才能如此不知天高地厚,才能做出这等荒唐之举。”
俞炯然额头渗着血,几绺发丝从旁边散落下来,身上沾染着的血迹和墨色混杂在一起,别有一种人是从黄泉岸边彼岸花里走出来的妖异感。
南安女帝退休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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