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久半掩的窗户终于打开,将外头的天光全数透进屋子里,少许浮尘在光影里翩翩起舞,带出几分光晕,叫人生出惟愿时光静好的期翼。
我靠在床头,脑中还昏昏沉沉的,瞧着俞炯然,有几分恍然隔世的感觉,仿佛这个人是我幻想出来的。
俞炯然舀了一小勺,放在嘴边吹凉,然后做出一副要喂我的样子。
我伸出手,指尖划过他皱着的眉头,然后顺手往下刮了鼻子,又在柔软的嘴唇上描摹了几下。
俞炯然哑然失笑:“怎么?不想喝粥,想吃我吗?”
我脑中猛地炸了一下,竟然不是幻觉,我飞快的收回手,耳朵和脸颊像是充了血一样。
他瞧见我的反应,一颗心仿佛就从落下,眉头终于舒展开来:“要调戏我,也得先吃点东西。”
我拉着被子捂住了脸,实在是丢人。
俞炯然把勺子放回到碗里,单手就把被子掀开:“别闹。”
我顿时尴尬得不知所措,目光简直完全无处安放。
他又重新舀了一勺粥,吹凉递到我嘴边。
“我自己来。”我小声蠕道。
他丝毫不为所动,反而将勺子往前又递了几分:“乖。”声音轻柔得跟哄小孩似的。
怕牵动伤口,我小口的抿了几下,才终于把那口粥喝完,俞炯然又重新舀了一勺,这次分量少了很多。
两个人沉默的进行着喂食的动作,小半碗粥让我喝出了煎熬的味道,背上出了点薄汗,我终于感受到了盛夏的暑气。
“你,怎么会在这里?”
俞炯然看着我,目光深沉得跟要人刻进心底里似的,他没说话,我顿时就不安了起来。抓着被角的手,渐渐收紧。
俞炯然从怀里拿出药膏,指尖沾了一点,动作轻柔的擦在结痂的嘴角。
一股花香钻进鼻子里,将我心头的浮躁压了下去,药膏清凉,连带着脸上的红色都褪下去不少。
“还疼吗?”
我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
“哪里疼?”
他指了指我的嘴角,又指了指我的小腹。
“不疼了。”
人受了委屈的时候,没人过问,便擦干眼泪,自行从地上爬起来,要是被人问上几句,心头却泛起几分心酸,仿佛眼泪下一刻就能如决堤的洪水般。
被景珍公主欺负,君上视而不见,是从前常有的事情,如今要是跟他撒娇示弱,且不说身份合不合适,就是怕心头那点的坚持,再也坚硬不起来。
他伸手握住我的手:“疼就说出来,不用死撑着,被人哄上一回,也不是什么难为情的事情。”
南安女帝退休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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