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处传来盔甲相撞的声音,另外一拨御林军要来了。
霍淮将我强行扶起来,声音温柔道:“先忍一忍。”
我扯住霍淮的衣袖,指了指另外一面宫墙后不远处的宫门。
疼痛感像是冬日里消融的雪景,水流所到之处,将浑身的力道全部带走,人已经完全站不住了。
霍淮的手环住腰身,将我的大半个身子都拢在他怀里,两人很快躲了进去。
宫门后的阴影遮盖住两人的身影,屏气凝神的听着外头的动静。
我虚喘了几口气,在他耳边低声道:“灯笼。”
宫道上无故出现这个,会引起御林军的警戒,这里,怕是很快就不安全。
霍淮另一只手提起来,在我面前晃了两下,我努力睁开眼睛,借着月光看了一会,这才发现,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已经把东西跟着捡了进来。
脚步声很快远去,外头又恢复了安静。
我靠在他身上,闭上眼睛缓了好几口气,头疼渐渐消退下去。
“放开吧。”
霍淮扶着我靠住宫门:“没事了?”
我嗯了一声,只觉得身上十分黏腻,可能是刚才出虚汗浸湿了内衬,不过,好在出堰春宫的时候,穿了一件披风,倒是看不出什么异样。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霍淮的眼睛里不再是初见是的那摊死水,里头的关切一眼就能看出来。
我笑着摇摇头,心想这人也挺有意思。
瞧着冷脸的样子,叫人望而生畏,笑起来的时候,让人觉得亲切,等他脸上带着淡漠的神色时,又多了一份淡雅的气质,简直是丰富多彩。
我默了一会,目光从他脸上移到身上。
如果只看见这些,我甚至有种俞炯然就站在面前的错觉。如此想着,突然鼻头一酸,眼里很快泛起泪水。
我把头低下去,压了压情绪,等恢复了冷静,这才开口道:“当君上的,怎么可能没有烦心事,想得多了,容易头疼而已。”
“只是这样吗?”
“只是这样。”我肯定道。
“可方才明明疼成那样,而且。”霍淮顿了一下,伸手捏住我的下巴,逼迫我强行张开嘴。
“如果只是因为烦心事而头疼,何必咬舌不让自己喊出一声疼。”
这个动作大胆而逾越,我霎时间整个人都冷冽下来:“松开。”
霍淮不仅没松开,反倒将我的下巴微微抬起,另一只的食指缠了手帕,作势要给我擦舌头上的血。
我猛地的想往后退开,却突然想起来我是靠着宫门的,反倒把头磕了一下。
“嘶。”这回是出于本能的发出了疼痛的声音。
霍淮松开我,转而去揉我的脑袋:“躲什么,疼不疼。”
他这个口气,之前那种奇怪的熟悉感又上来了。
我抓住他的手:“霍淮。”
他停下动作,目不转睛的看着我。
“你,你。”
不过一转眼的功夫,那感觉又像之前般消失了。
我心中生出一股挫败,不知是因为此人的身形像俞炯然,便做出了许多不像平日里我会做的事情,还是因为今天头疼的发作,在他面前丢了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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