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玉公子脸上带着笑意,与方才的神情,简直是判若两人。
我对他突如其来的反常,有些怀疑,他的性子我也算摸透了,怕只怕,事情已经朝着我猜测的方向而变化了。
“你歇着吧,朕回居兴殿了。”
长玉公子放下茶杯,恭顺的站在一旁见礼。
我刚走到外殿口,郑有德一脸着急的闯进来:“君上,边境急报。”
随着暗探在我朝潜伏的逐渐深入,与外邦的摩擦也越发明显了起来,上次派陈稷去了边境之后,一直没有收到消息,也不知道那个计划究竟如何了。
如今终于有了消息,我便有些迫不及待起来。
在居兴殿等着的人,依旧是上次的俞烽,一年多没见,他似乎比之前长开了不少,人也更黑了些。
“见过君上。”
我挥手让他起来回话:“信呢?”
俞烽拱手道:“姚将军没有让奴带信回京,而只有一句口信。”
“是什么?”
“姚将军说,事虽已成,但不日恐有大变,望君上早做准备。”
我心头仿佛裹上了一层阴霾,陷入了深深的阴影里,前朝,后宫皆不太平,如今,就连边境都要有一场大战,当真是腹背受敌。
“姚士捷有说,可以拖上多久吗?”
俞烽回答道:“最多五个月。”
眼下是夏季,边境温度比京中更高,战马若是烈日出战,不出三日,就要率先死伤一大半,所以这个时候,我朝境内的水源,便成了最有利的靠山。
但等到了深秋,寒潮秋雨一落下,外邦缺少的水源便再也不是威胁了,两军交战,便是在所难免了。
而且,若此战在冬天收不了场,那我朝之前的优势,便会全部变成劣势,寒冬大雪封山封路,兵部的供给容易出问题。
要是现在让兵部准备东西,一来容易让外邦察觉,二来,难免人心惶惶,引得猜测无数。
我不能陷入先皇当年的境地,在这场战事打起来之前,我要重新将朝堂肃清,让所有人都统一口径,不能内部四分五裂。
这样算来,便是没多少时间了,得提前加快我的计划。
“朕派去的人,有说什么时候回来吗?”
俞烽言道:“那位大人受了伤,眼下还在静养,怕是还得等上一个月才能回京。”
“他受伤了?伤势严重吗?”
陈稷的武功,是我见到过的人里最好的,若是在江湖上排个名声,就是称个天下前三也不为过。
“第三次行动的时候,兄弟们中了埋伏,大人为了保护他们,一个人留下来对抗追兵,人数太多了,有两支利箭直接穿透了他的胸口,若非姚将军及时赶到,大人,怕是留在那里了。”
看来情况比我想得更为严重,也许陈稷早就料到了,才会说出那句话。
“只要你做到你说的话,我活不活着,并不重要。”
我背负着他们的愿望,背负着蒋庆怀的命,背负着与俞炯然生离的悲伤,必须得重新振作起来,将当初的计划继续完成下去。
南安女帝退休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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