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玉公子掀开帽檐,随后挑了一个空位坐下。
“先说说你的条件吧。”
长玉公子言道:“我要的,你未必都能给我。”
“我能让你出来,说明我的条件对你来说,本身就是具备吸引力,易拓,我说过了,出来卖就得学会笑。”
谢远春看着他,神色嘲弄:“人在做交易的时候,自然得坦诚一点面对自己的欲望,不然,对方听岔了话,做出什么不可控的事情来,对谁都不好。”
长玉公子对他的鄙夷不为所动:“我可以与你合作,但合作的前提是,我需要先知道你能给我想到的东西是哪些?”
“我找你,是因为你是现成的皇夫,如果你不愿意,我自然也不会勉强,毕竟,我能把你和管元瑞送进去,也能送其他人进去。”
谢远春没了跟他兜圈子的耐心,直接将话挑明。
长玉公子放在膝盖上的手紧握成拳,他沉默着,眼里的神色变得冷冽。
“想好了吗?”谢远春催促道。
长玉公子一字一句说得极为缓慢:“我要离开后宫,成为朝官。”
“就这些?”
谢远春还以为他会狮子大开口,原来不过就这么点要求,当真是没见过世面的狗,一个肉包子就打发了。
长玉公子听见谢远春的笑声,脸色青一阵白一阵起来。
他在宫里,若是个寻常公子身份也就罢了,可眼下偏偏已经有了封号,而且在内务府的记事档上,他有侍寝的记录。
要想离开后宫,纵然有南安女帝的旨意,也得过了礼部和言官,还有宗亲那一关。
谢远春瞧见他眼里的怀疑,不以为然道:“不过就是向君上要个人,只要舅舅开口,君上岂有不应之礼。”
选皇夫的事情,南安女帝全权交给了蒋太傅去办,从规矩上来说,这本身就是逾越,毕竟那个时候,皇贵妃,庄尔达,裕王,甚至在国寺中的三皇叔等人,才是名正言顺的皇族宗亲。
长玉公子想起近日朝中的七人案,对着眼前的谢远春又有了新的思量。
七位朝臣的官职,论大自然比不上一品大臣,但论小,却也是能在朝中说得上话的。
要是这些人真的被处置了,而空置出来的位置,被蒋太傅的人捡了漏,对于朝政,君上又再一次失去了部分控制权,跟半个傀儡没什么区别。
经过三朝的老臣,其背后势力之深,已不是一个继位几年的女帝就能动摇的。
长玉公子问道:“除了监视,你还想要我做什么?”
“等时候到了,你自然就明白了。”谢远春劝他坦诚,自己却藏头露尾。
谢远春不是一个有太多城府的人,性格暴戾,缺乏耐心是谢远春身上最明显的特征,既然眼下什么都不说,就表示他这颗棋子,还没有到启动的时候。
或者说,谢远春还没有想好具体要他做些什么。
长玉公子知道自己再怎么问,都不会有结果。便换了个问法:“我多久能出宫?”
“不出两个月。”
这回谢远春倒是回答得很肯定。
合作谈完了,长玉公子没急着走,反而是倒了一杯酒,对着谢远春敬了一下:“既然是合作伙伴,我多问两句,你不会介意吧?”
谢远春没端酒杯,而是神色闲散的反问道:“你想问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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