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天大的祸事!深究其根由,如今还难说得一二,只是此间许多端倪已可探寻,自西行而始,这正山道人行事便颇多奇诡之处,不说正瑜道子舍了运星,教他炼成了气运灵宝,这都是后话。
单说西行路上,此人竟能寻得太华一宗古时福地洞天,得昔年古传承,先前师侄还不觉得甚么,如今翻过头去看,却颇觉此事有鬼,看诸宗往昔故事,不是没有古传承重见天日的,但得传承者,也都非凡。
非是师侄傲气,这天地总逃不出甚等样的气运证甚等样的道果,若是正瑜道子亲寻古洞天,贫道甚么迟疑的话都不会有,可这正山道人,恐怕连师侄这等宗门贤人都大有不如,此行端有德不配位之嫌。”
孤山之间,五雷仙宗诸修林立,柳元邱已经因伤过重,昏睡了过去。
此刻,诸位道子正将柳元正环在正中央,听着少年侃侃而谈。
但见说完这一番,少年又一抬手,将火鸦神壶祭出,随即便见玉壶之中焰光大盛,凝成火鸦神相。
灼灼眼光几乎将四方天地烧得扭曲。
那火鸦神相更是非凡,腾开翅羽,其上点点赤色显化,更显华贵,隐有些许凤凰之相。
“诸位师伯,这火鸦神壶,便也不用师侄多做介绍,此宝早就存放在师门宝器殿许久岁月,昔年得宗门赐下,此物跟脚以及缺漏之处,该是尽知的。
当日里,吾等尽数四处遁逃,眼看是处处险情,危机之下,师侄寻得一处莲台旧址,不得已,只能将那逃禅金像之中的香火之力炼入玉壶之中,温养器灵。
如此,方教这器灵得了造化,如今隐约有晋升法宝品阶的端倪,威能更盛,便也是依仗着这法宝之利,才教师侄数次险象环生,否则不敢想象。
说来也奇,许是因着师侄身处劫运之中,冥冥得了指引,接连寻到旧址,数度炼化香火之力,却也让我察觉到了天地间香火之力的端倪,复才引来杀劫。”
说道最后,饶是已经过去片刻,柳元正仍旧是一幅心有余悸的表情。
少年身旁,诸位道子并未一时间答话,宗广道子仍旧祭出金章篆书,复将先前留给柳元正的那一页重新炼入宝器之中,而如宗安道子等人,却都饶有兴趣的望着那火鸦神壶,端详着火鸦神相。
少顷,便见宗安道子点了点头。
“此事果如元易所言,说来到底是运势缘故,吾等手中诸般宝器,都是往日里自行炼制,少有以妖修残魂炼入宝器中做器灵的,故而便失了此间先机,唯有元易这里,玉壶之中养了一道火鸦神相。
你在危机之间,炼化逃禅香火之力温养玉壶,此事无可厚非,非常时刻当行非常事,若非如此,恐怕也难瞧见这三阳龙华锁天阵中的诡谲与奇异,元易,此事你做的不差,香火之事,劫运之后,宗门也会有妥善说法。”
听见宗安道子这般说,柳元正遂也了然的轻轻颔首,便收起火鸦神壶来,走到昏睡的柳元邱身侧,探看着堂兄伤势,又轻声询问了身旁朱子同几句,最后面露愁色。
瞧见少年表情上的变化,诸道子神情更是温和许多。
不多时,便见宗安道子又缓步走到了柳元正身旁。
“师侄,此间诸事,你也好,元成也罢,诸般因果,已经将大半劫运关乎到了你的身上,此行后续,你可有甚么想法?”
听闻宗安道子这般言语,柳元正却缓缓摇头。
“说来愧疚,不怕师伯知晓,先前杀劫临身,此时仍教师侄心神动荡,难以多想些甚么,如今祸事已生,可又不知彼辈有甚么目的,谈何去想后续。”
听闻柳元正这般说,宗安道子却只是摇了摇头。
“此话却落得下乘,元易,你修道也是先从练拳过来的,岂不闻任他千般来,我只一拳去的口诀?此间依我看,亦是如此,彼辈目的何在,此时想不明白,不意味这之后也想不明白。
既然你炼香火之力,引动了此间杀劫,甚至彼辈端倪马脚也在这香火之力上,既如此,何如继续炼化下去呢?要知逃禅三宗,泰半气运,都牵连着香火之力,只是你还未察觉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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