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铃原想接着再问,却见风泽的手紧紧抓住窗框,极力的克制着自己,嘴边的话就再也说不出来了。
“是女儿不孝,又让父亲伤心了,只是女儿,女儿不甘心。”自小与姐姐的相处的画面仿佛还在眼前,谁成想如今竟天人永隔。
风泽松开抓紧窗框的手,抬着头望着远方“罢了,你们两姐妹自小感情就好,此事若不让你知晓,只怕你也会在别的地方去打听。”而以风铃现在的身份,她若贸然像其他人打听此事,那么很有可能会将自己暴露在他人面前,那种局面是风泽更加不愿意看到的。
风泽转过身往殿内的书架走去,右手一挥,只见书架扭曲了几下,变成了一个仅供一人通过的门洞。
“进来吧。”
穿过门洞,里面是一个不大不小的暗室,墙壁上的夜明珠照的房间里透亮,整个房间里充斥着焚香过后的味道,而风泽自踏进这间房开始,整个人就变得阴沉下来。
他走上前在一个突起的墙壁上轻轻一按,旁边的挂画便转了个面,只见画上画着的是一位女子,她身着一袭淡粉色的流云锦,站在开满梧桐花的梧桐树下,眼角弯弯的满含笑意的看着远方。
随着画转过来,画的下方支出一个暗格,暗格里静静的躺着一件全身是血的衣衫,这件衣衫和画上女子穿的那件流云锦一模一样,只是画上的衣衫格外精美,而这一件被血染的已看不出原来的色彩。
风铃伸出颤抖的手,她没有勇气去抚摸那件衣衫,颤抖着的手轻轻的落在了暗格的边缘,没有去触碰它“父亲,这是?”
风泽没有说话,手一伸隔空将一旁的一卷书册取了出来递给了面前的风铃;随后便走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了下来。
他很久没有打开过这个暗室了,自他为自己女儿报仇雪恨之后,便将那人写的忏悔书和自己女儿的遗物存在了这间暗室里,平常除了来打扫的侍女,自己很少踏足,并不是不思念自己的女儿,而是他根本无法再次面对女儿的死去。
“你想知道的一切那里面都能给你答案。”风泽的手支撑在一旁的茶桌上,房间里夜明珠的光衬得他鬓边的白发更白了几分。
风铃在接过书册的瞬间便闻到一丝淡淡的血腥气,她颤抖着受将书面翻开,只见里面是一封用鲜血写的忏悔书。
原来那个凡人叫云晟,书册里面如实的交代了他是如何将自己姐姐哄的团团转,又是如何喜新厌旧的抛弃了她。
风铃一篇一篇的翻阅着他写的忏悔书,越看到到后面情绪越是稳不住,强忍着眼泪将血书翻完,却在书册的后几页发现了几张手札,看字迹是风月亲笔所写,她深吸了一口气,翻开了手札,看着她留下来的文字,风铃仿佛觉得她手里拿着的不是几张纸,而是一根根针尖,那针尖扎进了她的指尖,又深深的扎进了她心里。
半刻钟后看完手札的风铃已经支撑不住自己,斜斜的靠在墙上十分的颓废。
“所以,姐姐的死禾知宴也有份?”
风泽点了点头。
风月的手札里清清楚楚的写着她为什么会私自嫁给风昇,而不是依照婚约嫁给她心心念念的青梅竹马禾知宴。
事情还要从二十多年前说起,禾知宴按计划带兵外出演练,谁知在一处河谷内被妖族围攻,随后便消失了一年,再次出现时身边就多了一个人,那人就是妖族公主赤练,原本应该是敌对的两人,竟日日形影不离在府内把酒言欢,风言风语传遍了玄古城,自然也传到了风月耳中,想起禾知宴在离城之前信誓旦旦的告诉自己,在此次练兵结束后便会迎娶自己,风月刚开始自然是不信那些流言的,为了证明自己心爱之人不会辜负自己,她独自一人去了禾府......
事情自然没有随着风月的意愿发展,那日她一路畅通无阻的进了禾府,府中之人对她也甚是恭敬,似乎所有的事都和之前一样并没有什么改变,却在两人定情的莲池边看到了在亭中拥吻的两人,看着他们如胶似漆,她静静的站在亭外,希望能得到他的解释,却只等来他搂着另一个女人,从她身边擦肩而过......
第二日风月便拜别了风泽,以人族瘟疫肆虐自己于心不忍为由去了人界。
也是从那时开始事情的发展便脱离了所有人的掌控。
风月到了人界后便奔波在各个被瘟疫肆虐的城池里,其中以云飞城内的瘟疫最为严重,风月便在那里停留的稍久了些,随后凭借着一己之力救活了无数的人,城中的居民将她视作活菩萨,对她十分的敬仰,而此时的她并不知道,自己已经成为了别人眼里猎物,而那个人正是云昇。
彼时的云昇还只是云飞城城主的四公子,因他只是一个婢女所生的庶子,他的势力根本无法满足他的狼子野心,见风月在城中的威信越来越重,他便动了要娶她为妻,借助她的威信助自己坐上城主位子的念头,这个念头在见到风月的真容后更加一发不可收拾;从此后他打着帮她晾晒药材的借口,日日去她的竹屋恭候,陪着她一同采药,一同炮制药材,见她并不排斥自己,云昇的信心更是快速的膨胀起来,在七夕到来之际他向她表明了自己的心意,而此时的风月心里只有禾知宴一人,自然不能回应他的心意,便婉拒了他,两人不欢而散。
之后的几日云昇都没有再出现,正当风月以为他已经放弃的时候,城主府的奴仆给她送了一封信,这信自然是云昇写的,信上洋洋洒洒的写了些他这几日的心路历程,最后表明想和风月回到朋友的位置,单纯的风月信以为真上门赴约,等来的却是鸿门宴,在她喝下专门为她特制的酒之后,云昇得到了她的身体。
风月失了身,心碎神伤,她回了鲛人族,盼望能再见禾知宴一面,谁知等来的却是那个妖族公主,她穿着暴露的衣裙,洁白的肌肤上点点红斑,像是在宣告着她和禾知宴昨夜是如何的缠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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