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叫嚣得厉害,身体却动也不能动,祁鸢就像一块石头一样立在那里,连眼珠也没有挪动半分。
面前的人转过身来,带着他那特有的笑容逐渐走来,将祁鸢笼罩在一片阴影之下。低头,有些苍白的嘴唇挑起,“你再这样看,怕是马上要迷上我了。”
静等许久,祁鸢没有想象中的雷霆暴起,反而抬起头来,一对眸子里仿佛含满了整座天池的水,“秦攸洺,我们见过,很久之前。”
“是吗?”秦攸洺勾唇,又向后退了几步倚着窗台,“你这搭话的方式也太老土了吧,我十几年前就不和小姑娘这么说话了。”
祁鸢心想真是难得的一片深情喂了狗,但是转念一想又觉得他记不起来也好,毕竟那之前的事可能不太光彩。
想到这里就收了收心不再和秦攸洺讲话,正要往外走,突然有一股异样的气息自远处袭来。
强大的气浪,夹杂着余风山上的草木灰尘滚滚而来,紧跟其后的是崩山动地的凄惨吼声,眼睁睁看这力量所过之处万物化为齑粉,祁鸢只来得及去拉开站在窗边的秦攸洺,正准备再次承受龙吟带来的重击,却不想那股力量正好在茶馆墙外停下。
“你干嘛?”秦攸洺略带惊讶地瞅着祁鸢,奇怪的是他的眼神中只有这微微的惊讶,是因为祁鸢“莫名其妙”推开了他。
再看展言,也是一脸疑惑不解。
这二人竟然好像完全没有觉察出刚才的一阵波动。
祁鸢思虑一会儿,转身下了楼。
楼下还是一副寻常模样,三五客人围成一桌吃菜喝酒吹牛皮,时不时哄堂大笑,偶尔拍案而起。两只小妖也被热情招待,正一妖手中搬着一只鸡啃的正欢。
太寻常,却又太不寻常。
她怎么就没想到,几天前的龙吟足够将一座小树林削成粉末,远在千里之外的黎城都感受到了波动,沿路百姓为此苦不堪言,没道理这座小客栈还安然无恙。
如有神助。
“神!”祁鸢突然反应过来,在茶馆老板的吆喝中跑向了后院。
后院,她与二妖爬出来的洞口还没有填上,在洞口旁边还有几间小屋子。茶馆老板追了上来,笑道:“姑娘这是干什么?这世间开茶馆客栈的那么多,断没有客人闯进后院的道理。”说着就上前去拉祁鸢。
祁鸢不理,推开茶馆老板挨个推开门,可惜不过都是仓库杂货间,连半个人影也没看见,“伙计去哪儿了?”
茶馆老板恍然大悟,“您原来是找他,我让他去附近的镇子上采买东西去了。怎么,这小子是不是做了什么不妥当的事儿?您只管跟我说,回来我找他算账。”
祁鸢挥了挥手,懒得理他。正要往回走,突然一股异样的味道自鼻尖一闪而过。
回头,推开了第一扇门,结界破碎。
这哪里还是刚才那个脏乱不堪的杂货间,只见这屋子没有任何陈设,四周用不知道什么血描了一屋子的阵法,屋子中央也就是阵法中心坐着一人,正是此时应该在镇子采买东西的店小二。
茶馆老板摊手,“抱歉啊纪平,我没拦住。”
纪平闻声抬起头来,他看起来消耗了很多体力,就算勉强支撑着坐在地上,断断续续的呼吸也出卖了他的虚弱。他看着祁鸢,面上一改之前的嬉皮笑脸,竟然勾起了一个苦笑:“瞒不过你。”
祁鸢皱眉:“你是,山神?”
纪平长叹一口气:“山已经死了,哪里还能有山神呢?”说罢终于没忍住,吐出一口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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