涿郡城,驻军大营,中军帐处。
田楷看着台案幽州军的败报,愁眉不展。
他是公孙瓒麾下的大将,目前也是涿郡城内三万幽州军的统帅,眼下却只能枯坐账内,仰天长叹。
帐外,一名校尉失魂落魄的走入,参拜在田楷的面前。
“将军,自昨日新城被颜良攻破的败报传开后,营中逃兵增加了五倍之多。
当前我军号称三万之众,可数月来逃亡而走的兵士已经接近万人,实际我军只有两万人了,若是颜良攻来,我们如何保护主公啊!”
“是啊将军,您还是劝劝主公吧,暂时舍弃涿郡,前往辽东,以图他日东山再起。”
一旁的副将也随口附言道。
若是换了平日,田楷必然会责备二人这种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的行径,可是现在不行啊。
将颜良的威名,纵然是自己在战场厮杀多年,也不免有些心惧,更何况自己的部下呢?
许久,田楷方才缓缓开口:
“老主公待我们有知遇之恩,就算是死,我们也要护少主周全。
现在值此危亡之际,你们留意新城动向,若是颜良有异动,不管少主公是否愿意,必须让他远离涿郡!”
出于对公孙家的感恩,田楷做出了个悲壮的选择。
正当大帐内几人都深有感慨之时,大帐外由远而近传来一个铿锵有力的声音。
“主公率白马义从奇袭袁军,火烧新城,破敌四万,俘敌两万,并亲手斩下颜良人头!
袁绍三军撼动,退军百里!”
帐内众人面面相觑,充斥茫然之态,传令的声音一遍又一遍的重复,他们这才确认自己并没有出现幻听。
此时,大营内几乎所有的兵将都被邹安的传令吸引出来,包括田楷在内的所有人脑海里只有一个疑问:这是真的吗?
“出去看看,到底怎么回事?”
自家主公是什么德行,田楷最清楚了,怎么可能正面击败进驻新城的袁军精锐?
更何况领兵将军还是令幽州军闻风丧胆的颜良,就算是自己,面对颜良也只有必死的觉悟。
帐外,只见邹安身骑白马,一手高举着一颗头颅,环绕着整个幽州军营,不停重复着刚才那句话,声声如雷贯耳。
“是颜良,真的是颜良!!!”
田楷的眼珠都快惊掉了,他可以百分百确认,邹安手里提着的,就是袁军将颜良的人头。
初平二年,界桥之战,田楷率部负责接应,正是被颜良正面击溃的,当时颜良单枪匹马闯入阵中,片刻间便斩杀百骑。
一时间颜良几乎成为了幽州军的梦魇,他又如何能忘记颜良的模样。
“天呐,我们的主公,竟然亲手斩杀了袁军将颜良?”
“不会错的,就是他,我这辈子都不会忘记这张脸的!”
“主公以一千白马义从,破六万铁骑精锐,斩将颜良,我幽州万灵可免一场涂炭了!”
军士们或是为了庆幸一场危机化于无形而瘫坐在地;
或是为了积压胸口的那口恶气得到扬眉而长啸;
或是因为自家主公以少胜多,消化一场干戈,为万千百姓而掩面。
没有人生来就愿成为软骨头,他们也想手提三尺剑保境安民,为止战而战。
生而为军人的热血,那股已经被袁军欺压的就快被磨灭的热血再一次沸腾了起来。
众将紧紧攥着手中的长戈,笃定了一个念头,去日不曾离开这座大营,今后更不可能离开!
环跑了十多圈后,邹安下马,来到中军大帐处,将公孙川交于自己的谍报呈现而道:
“田将军,主公有令,即刻带领营中都尉以军官,前往议政厅。”
闻言,田楷嘴角微微抽动,满脸疑窦,新城之战关乎幽州存亡,可主公却并未支会自己。
现在大胜班师,却要召见自己,迟疑了一会还是双手作揖道:
“末将领命!”
一个时辰后,公孙川骑着汗血乌骓马已经赶至议政厅。
从涿郡至新城,迢迢百里路,邹安自然是要赶整日不休息,可乌骓马仅仅一个多时辰便抵达了。
“末将等,恭迎主公凯旋!”
进入议政厅大院,田楷带着幽州大营的将军、副将、校尉、都尉等一百多人,整齐列队,作揖而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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