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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月后。
白彻忧心忡忡的望着辽阔的海面。
他的储物戒已空,里面曾装满从皇宫里找到的大海蚌,他全部看过了,几乎都是一团软软的带着咒怨的白肉了,那依稀可辨的五官象征着他们曾是摄耳人的身份。
“灵,你又飘去了哪里?”他的声音飘到很远很深,可是平静的海面依旧没有波澜。
他再次错过了她!
摄耳人见这白衣少年像是赖在岛上不走了,整天担惊受怕,生怕他再施展冰术冻得他们娇嫩的大耳生疮,但也不敢撵人,不少人开始期翼久未现身的女帝再次归来。
但随着时间一长,众人发现这少年只偶尔进城逛游,并无其它危险了,便开始重新修葺屋舍,街道上渐渐恢复了嬉闹。
一日,鹿玉成的合泽殿里迎来一位故人。
竟是聂染!
他因有无暇公子的称号在摄耳人中声望最高,便趁机从沼泽之地回道了皇宫里。
“若我说的没错,阁下就是蘪鹿族传闻中那位身具毒血的少主,对吧!”聂染笃定的看着鹿玉成道。
“你认错人了,我不是。”鹿玉成避开他的视线道。
“鹿玉成。”聂染故意喊了一声,想看了下他的反应。
闻此,鹿玉成直直的看向他。
“你被聂倚楚押入水牢后,听说她去探视你的时候挖取了你的心,当场就吞咽入腹了。”聂染一字一句轻轻道来,“所以你已没有了心,更忘记了自己是谁。”
“我并不认识你,你说的话我也不会当真。”鹿玉成淡淡道。
“如你这般说,是连那个为你挡命的钟小妹也无半点印象了?”聂染不甘地再次提醒道:“她可是为了护你,才中了聂倚楚的术法变成了蚌人,也许她已沉入无际的海底,也许已被那日出现的蛇形冰梭破甲而亡。”
鹿玉成摇摇头,表示自己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但旋即脑海中浮现出一个十分清丽可爱的少女,他紧闭双目试图多回忆些有关她的事。
聂染慢慢走近他,缓缓开口,“你若是不想回去,便留下来,我会让你永远住在这合泽殿里。”
见鹿玉成没有任何回应,聂染尬然一笑,在离去之前,他环顾屋中一圈,将墙上那幅残破的海蚌图取走了。
数日后,街道上的摄耳人聚集起来宣读城墙上的昭告,原来是聂染接任的国主之位,并将聂倚楚的罪行公布于众,应贬黜摄耳岛任其自生自灭。
因为是他揭发了聂倚楚使用邪术将诸多摄耳人变成蚌人封入海蚌图之中,并不断吸食他们的肉身和修为,才令她的法力远远高于岛上的所有臣民,甚至连前任国君也是遭到了她的毒手。
聂染一坐上帝位,宫里的不少女官人就开始极尽媚色柔情,想要得到他的青睐,获得更多的权势、财富和地位。
而鹿玉成从聂染的口中得知了钟小妹的存在后,便夜夜梦魇,梦见那个聂倚楚在海底化成另一种形态不停地吃大大小小的海蚌。
甚至他看见自己同许多周身蔓延着诡异黑烟的摄耳人,一起往相同的地方前进,外围是一团迷雾看不清身在何方,脚步不受控的走着。
他一下猛然惊醒,抚上胸口看着眼前熟悉的寝殿,慢慢冷静下来,刚刚梦中所见太过真实。
擦了下额头冒出的冷汗,鹿玉成下榻去关不知何时被夜风吹开的木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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