义愤填膺的太和殿，人声鼎沸，痛斥楚枫的同时，更多的是将矛盾指向袁崇焕。

这就是明末朝廷的现状。

个人恩怨凌驾于国仇家恨之。

“袁督师所言的十五万精锐，又是如何个精锐法，此时还尚待考证。”

内阁首辅周延儒顶着一张国字脸，若有所思的道：“陛下，那小小竖子可还有其他要求？”

“他要长平公主。”

随着时间的推移，崇祯的怒气渐渐消散：“太祖皇帝立国至今，大明王朝从不朝贡、不和亲、不割地，朕岂能受这般耻辱？”

这话就没法接了。

袁崇焕的能力他们还是有目共睹的。

除了私杀毛文龙，外加此次拿京师当诱饵，纵容满清八旗深入之外，其他地方，着实可圈可点。

但那是魏忠贤活着的时候。

“陛下，微臣以为此事不容小觑。”

内阁次辅钱龙锡站出来了，左右为难道：“且不论辽东之地于关外重要性，那小小竖子既能统率十五万兵马，可若……若与满蒙八旗联军后，必将是心头大患。”

“钱阁老这话倒有意思了……”

周延儒冷嘲热讽道：“莫不是遂了那竖子的愿？将长平公主下嫁？如此以来，我大明王朝列祖列宗的颜面，当如何放？”

“周阁老何须这般动怒？”

钱龙锡叹息道：“微臣只是建议陛下，倒不如派遣特使，前往盛京，全权代表朝廷的招揽之心？借此之际，当可重查袁崇焕在蓟辽失职一事。”

“十五万！”

崇祯自言自语般地重新坐回了龙椅：“朕的天子脚下，京营屯兵也不过十五万。”

都知道皇帝还在闹情绪，没人敢接话了。

议论纷纷的朝堂逐渐哑然起来，一个个身着官袍的老家伙们陆续低下头。

努尔哈赤在盛京定都，建立后金八旗，已是让大明王朝头疼了几十年。

现在后金没有打下来，又他娘突然蹦出来了个楚枫，号称要在盛京定都，自己也要做皇帝。

崇祯不能不重视了。

如果说，没有楚枫，他或许还能应付一下内忧外患的大明王朝。

可突然来这么一下子，而且袁崇焕字里行间都充满了忌惮。

这让崇祯很愤怒，很窝火！

“谈？如何谈？”

末了。

朱由检终于回过神，凝视着龙案下的钱龙锡：“钱阁老与袁崇焕之交，这朝堂谁人不知？袁崇焕擅杀毛文龙此等边军将士，据朕所知，事前袁崇焕可是与你钱阁老通信过的？”

“陛下……”

钱龙锡瞠目结舌的浑身一哆嗦，瘫痪般地跪在了地：“微臣以全家性命立誓，袁崇焕擅杀毛文龙，微……微臣着实不知啊！”

“钱阁老，何须这般惶恐？”

朱由检玩味地冷哼一声：“既是你钱阁老谏言，朕觉得此番谈判特使，便交由你钱阁老亲自走一趟了。”

“这……”

钱龙锡如鲠在喉，大张着嘴却一个字也蹦不出。

“钱阁老有话尽可直言。”

“微臣领命。”

钱龙锡妥协了。

“既如此，朕便直言了。”

朱由检渐渐收起戏虐的嘲讽：“内阁次辅钱龙锡听旨，朕任命你为山海关总理大臣，既要促使招揽盛京叛军之事，也要彻查袁崇焕滥用私权、通敌叛国之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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