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

瞧见这一幕，三省六部官员纷纷跪下，呜呼哀哉着。

“太祖皇帝，布衣出身，平定九州乱世，驱逐鞑靼异族，立国于明，谓之正大光明也！”

“成祖皇帝，迁都此地，当以万尊之躯抵御国门，戎马一生，七征草原，保下北国万里河山……”

“宣宗皇帝开创仁宣之治，世宗皇帝创大明中兴，代宗皇帝励精图治，使大明转危为安……”

“列祖列宗，若是知晓而今大明这般境遇，当何以瞑目，尔等心中可有愧乎？”

说累了，喊累了，心也累了。

朱由检宛若丧家之犬的坐在了台阶前，既自嘲又苦笑，这皇帝当的真他娘窝囊。

“陛……陛下……”

到底还是内阁首辅周延儒站了出来，微微颤颤着：“那盛京城虽是敌军，却……却非异族。名唤楚枫之人，发兵围剿了钱阁老，却未兵临京城。”

“以周阁老之言，要朕的首级掉落，方才算得大明之危矣？”

朱由检头也没抬反问道。

“微……微臣并非此意。”

周延儒颇为难堪的咽了口口水：“北宋之时，宋徽宗贪图享乐，y欲宫廷，方才迫使帝国葬送。而今陛下事必躬亲，兢兢业业，且关外又是汉人把持，若是能招揽那楚枫，后金之患，当可消除。”

“如何招揽？”朱由检苦笑道：“让朕再送兵马任其宰割乎？”

“陛下，楚枫夺取盛京城，屠杀了无数爱新觉罗的子女，霸占了后金的女人，此乃不可缓和之仇也。”

周延儒也全然不管不顾了，继续道：“楚枫必不会与大明僵持不下，那样他便是腹背受敌，凶多吉少。若是招揽不成，既是联盟，也可保大明之安。”

朱由检不说话了。

怒火过后，剩下的就是冷静。

周延儒说的没错，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联盟楚枫，共同平息后金满蒙八旗，是眼下唯一的办法。

虽然他千万个不愿意，却也是无奈之举。

总不能学习前宋朝，向南迁都吧？

那样的事情，朱由检做不出，他宁可自尽。

“钱阁老……”

瞧着皇帝安静了，周延儒当即追问：“那楚枫放你归来时，可曾提过条件？”

“周阁老，老……老夫乃秦将军拼死方才保下的……”

“钱阁老，事关江山社稷之安危，你当真执意不言乎？”

在这里的谁不是人精，钱龙锡那点把戏早就被看出来了，只是顾不计较而已。

钱龙锡顿时像蔫了的皮球，惶恐的看了看皇帝，继续跪了下去：“陛……陛下，楚……楚枫条件正如……正如袁督师书信所述，执……执意要迎……迎娶长平公主，他……他还要罪臣转……转告陛下……”

“勿要吞吞吐吐！”

朱由检的耐心快没了。

“楚枫告知罪臣，若……若陛下不愿将……将公主许配于他，也……也……”

“如何？”

朱由检拧紧了眉头，提着心脏听着。

钱龙锡心头一横，咬牙道：“也可将懿安皇后送往关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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