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九十四章 似曾相识(1 / 1)笔名书虫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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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便是各种礼仪典章,宫廷礼仪他学的很少、因为这玩意基本是用来管别人的,对天子的约束力很小、往往只停留在纸面上。

但各种祭祀、典礼的礼仪还是要会的,在这个时代用错误的方式主持庆典,其灾难性的后果,不亚于在人家葬礼上放bad apple,一不小心容易社会性死亡。

至于如何处理帝国的日常事务,这就是他学得最差的了,张居正每次对他言传身教时,都恨不得冲过来掐住他的脖子、用力把他的脑浆子给晃匀。

军事、文学、外交上都惊才艳艳的天子,到了理政上就像缺根筋一样,往往只能提出一个伟大的想法或主题,实际处理则做得稀烂,常常在面对奏折时一脸懵逼。

不是他蠢、实在是这帮大臣不当人,朱厚煜经历过最诡异的事,就是一个大臣每周上五六封奏折、雷打不动,说的还都是问候他身体的小事。

这让张居正一度以为这哥们被胁迫了、故意不说人话求助,他特意派钦差加龙禁卫去勘察了整整两个月,最后得出结论。

这人就是脑子坏了,喜欢写奏折刷存在感。

在大明、基本上是个官员就有上奏的权力,这么多官员、难免出几十个脑子坏掉、不说人话的,张居正又十分不信任司礼监,坚持要求由内阁和天子对所有奏折进行二次审批。

每次在奏折堆里熬夜畅游时、就是朱厚煜最痛恨皇帝这个职业的时候,这是对人性和精神的严重扭曲和摧残,批奏折极容易导致折寿。

古代勤勉的皇帝、很少有能活过五十岁的,三四十就驾崩简直就是家常便饭,所以某个活了快九十岁的家伙简直就是天子的耻辱,他怎么有脸活那么久的?

在如此繁重的任务下,朱厚煜对武学是不够上心的、往往只是用来强身健体,因此几年下来、造诣也没有本质上的突破,单纯的内力深厚罢了。

贝海石轻咳几下以缓解尴尬,给他敷上金疮药、用干净的布包扎好伤口,一套动作行云流水,不愧他“贝大夫”的外号。

众人休整完毕,水粮也已经补给完毕,已经没有了继续停留的理由,朱厚煜下令今晚好好休息,明天一早出发、快马赶往江陵城。

当天夜里,白天被砍伤的胳膊痛痒难忍,一被压到就会渗血,这给睡觉时喜欢暴风式乱动的朱厚煜带来了很大的困扰。

于是他索性不睡、出门吹吹凉风,开门时迎面撞上水笙,小姑娘被突然打开的门撞到额头,捂着脑袋委屈地渗出泪花。

朱厚煜不为所动、径直走过她身旁,水笙暗戳戳地瞪了他一眼,还是跟了过去。

“那个......你真是狄云?”

“对啊,小时候把你给抢了的那个,话说你现在为什么还这么菜?”

忍住、忍住......你是个淑女,淑女是不能根小流氓大吵大叫的。

如此颤抖着平复了一会儿情绪后,水笙维持住了自己的形象,极为勉强地露出一个笑容。

“那我的小白和软鞭呢?”

“你说那匹马的话,大概死在天津了,软鞭我送清儿了。”

“死变态你把小白还给我啊!”

“疯婆子你又来?而且这个名字起得也太敷衍了吧!”

水笙最终还是没有忍住,扑上来便是一记“少女的关节技”,朱厚煜连忙抵抗、又怕出手太重伤了她,两人在走廊上闹了很久才平息下来。

两人筋疲力尽地分开后,水笙坐在地上喘着粗气、愤愤不平地整理自己的衣物和头发,她本来是个很有教养的女孩子,但朱厚煜总能带给她一种抓狂的冲动。

朱厚煜则没好气地瞪她一眼,干脆仰躺下来吹风。

他又不是小说里的霸道总裁,会对第一个动手打自己的女人一见钟情,他只觉得水笙这丫头也太闹腾了,还是清儿那种类型的好。

至于仙儿姐,那不叫打、而是夫妻间的情趣懂不懂?

“你是个无耻之徒的事情、我已经充分了解了,所以、你真的是祝广昌?”

“如假包换,白天那个臭屁的小鬼、就是我带出来的兵。”

水笙失落地低下了头,她隐约能感觉出来,朱厚煜不屑于在这种事情上撒谎。

看到她这种反应,朱厚煜忍不住问了一句。

“那家伙很厉害吗?厉害到你怀疑有人冒充他?”

“当然了,石破天是个大坏蛋,但祝广昌是个大英雄。”

水笙释怀地笑了笑,朱厚煜忍不住翻个白眼,这两个不都是他吗?真要说起来,狄云的皮囊可比这副皮囊好看多了。

见朱厚煜别过头不理她,水笙干脆自顾自地说了起来。

“我很小的时候见过一次祝广昌,那时候他还在荆州城募兵,他每天会骑一匹白色的骏马、跑遍整个城市甚至包括乡间,因为那匹马太像我的小白了,我才忍不住一直观察他。”

说到这里,水笙短暂地从回忆中退出现实、狠狠瞪了一眼朱厚煜,她说为什么那匹马那么眼熟呢,合着就是她的呀!

“他......很有激情、魅力四射,他的每场演讲我都会去看,从荆州一直追着他看到襄阳。他讲了很多我从来没想过的东西,他永远是那么自信从容,在上万人的欢呼和注视中都显得游刃有余。”

那时候,朱厚煜就是个被大明通缉、朝不保夕的土匪,自然要玩命给手下许愿画饼,才会有人愿意给他卖命。

至于到底说了什么?除了封官许愿的忽悠,就是一些他追求的东西,和一些他自己都不信的东西。

“他是我的英雄,也是......我努力想要成为的人,如果你真的是祝广昌,请不要辱没这个名字,拜托了。”

水笙郑重其事地看着他,朱厚煜却没有理她,径直走回房间。

“无聊的家伙,我造反可不是为了当谁的英雄。”

看着他逐渐离去的背影,水笙终于鼓起勇气问出那句话。

“你那时候说的话,是认真的吗?”

朱厚煜的身形顿了一下,困扰地挠挠头。

“应该、大概、也许......是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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