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金菊闻言,若有所思。
张玉娘见了,也不再提这事,只让她帮忙烧火。
没办法,今儿支开了木久承,连木永为都给捎带去了,她只得请严金菊帮忙烧火煮猪食。
张玉娘一边拿锅铲翻着锅里猪食,一边同严金菊说话:“两孩子的手要保护好,做不得一点粗活。”
她随即又叹一口气:“在那家里哪有这可能,更不要说,我辛苦教会这两孩子,你信不信,转过背,大嫂和三嫂就会将主意打到两孩子身上。”
“哼,凭那两人的性子就晓得,罗家同谢家都是些什么人,你自己身在火坑里也就算了,难道你就舍得让两孩子从一个火坑跳到另一个火坑?二嫂,你可得想清楚了,这可是两孩子一辈子的事,嫁去罗家和谢家,都不是件好事。”
张玉娘的话点醒严金菊,但见她咬牙道:“我自不肯让她俩去青楼卖身的,更不会将她们嫁去这两家,小姑子,你肯点头让她俩跟着你学这个,我当真感激不尽,我如今也不想旁的了,自己就没有生儿子的命,想好好守着两闺女,你说的没错,闺女即便嫁人了,那也是我的闺女,我生她们,养她们,等我同水牛老的走不动了,两孩子能舍得抛了爹娘不管?”
张玉娘笑道:“好生教导,自不会比男子差,自己有能耐挣得钱到,在婆家才有底气说得起话,想照顾好自己的爹娘,那也由着她高兴呗,横竖钱都捏在自己手里。”
说到这儿,她朝四周看了看,这才又小声地同严金菊道:“我从不后悔生下我家闺女,她说了,以后要自己挣钱养爹娘。”
严金菊惊呼出声,张玉娘又道:“我到觉得这样甚好,我自己养大的闺女带着厚妆出嫁,回报自己爹娘的养育恩,有何不可?再说了,各自养各自的爹娘,我闺女有嫁妆傍身,自不会花到她夫家的一个铜板子,她婆家敢说啥?”
张玉娘又生怕她不懂,再道:“你或许不知,我大楚朝有律法规定,女子嫁妆,她将来离世后,若无子女继承,是要还回娘家的,一个铜板子都不能少,若是有子女,那她的嫁妆只能归子女所有,连她当家的都分不到半个铜板子,更莫要说关她婆家什么事了!”
张玉娘的话,给严金菊打开了一扇敞亮的大窗。
“我还不知竟可以这样呢,我到可以同你二哥好好商量着来。”
张玉娘又道:“不说旁人家,单瞧我家,我的出身摆那里,面子上是很不好看,久承愿意娶我,一个是他先头婆娘跟人跑了,二个,也是带着个半大不小的拖油瓶,年纪不大,偏又有些记心了,知道自己有亲娘的,是养不亲的,再加之,我当初进门时,是带了丰厚嫁妆的,两老还不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啥屁话都不曾说过。”
严金菊笑了:“我瞧妹夫待你还算不错了,至少,你嫁进来的这几年,他都不曾动手打过你。”说起这一点,很多妇人都很羡慕张玉娘。
张玉娘闻言笑了:“他是书生,生气了只会跟人讲道理,不会打人的。”
严金菊沉默了,不再说话。
猪食煮好了,张玉娘洗净手,拿了未做完的枕套,继续绣花。
严金菊帮了一个小马扎做她旁边,一侧的木梨已经倒在宽春凳上恹恹入睡,她身边坐着的两姐妹,认真的消化木梨教的基础针法。
系统:啊啊,本欲姐要抓狂了,跟着一堆女人在一起有啥好玩的,小梨花,走起啊,咱们出门浪去,看看哪里有小哥哥可以捡。
木梨假装耳聋,你说,一个微智脑,懂个毛线的欲求不满啊,一天天的叫嚷着,要扑倒小哥哥们!
系统磨了老半天,眼见木梨不为所动,只得无奈放弃。
院门被人从外头推开。
张水牛一脸笑意地从外头走进来。
“哎,今儿个你们娘仨发什么欢喜心,全都跑来玉娘这里蹭饭了,四妹。”
他前头的话是同严金菊母女三人说的,后头是喊张玉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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